但这方金符上的笔墨,流暴露的信息量仍然不小——蕊珠殿授经为道职,紫虚郎等若正六品的文散官朝奉郎,于官阶上等如果有了清贵馆职的正六品文臣!就这官品,妥妥地压过了赵良嗣一头去。
但不等赵良嗣细细地阐收回当前的局面,那腰系金涂银犀带的道官就已然到了他的面前,高低打量了一番:“想不到另有文臣随军,倒算是有些胆色!本官奉宣抚副使许玄龄之命,策应大宋军马领受涿易二州,还未就教,贵官是哪一名?”
而面前这举止卤莽、全然是武人气质的道官,竟然也堂而皇之地用上了这等贵官服饰!
比如诸殿阁学士乃至翰林学士,只用一条金御仙花带,而谏议大夫、诸殿阁待制等贵官则只用红鞓黑犀角带。
有这层干系在,这些胜捷军的骑军看这些赤乌螭虎旗下的古怪马军就更不扎眼,一个个在行列里都是酱咸醋酸的言语乱飞:
马扩喜的是,老种相公究竟是镇抚西军多年的老将,没放过这等战机,终因而调派军顿时前策应,伐辽大计可期。赵良嗣惊的是,老种的手脚倒是不慢,遣姚平仲这与童贯有旧怨的西军衙内上前策应涿易二州降臣,摆了然就是要和童贯、和宣抚司、另有他赵良嗣做对到底!
“赐蕊珠殿授经、紫虚郎殷小楼奉以行教,有违天律,罪不汝贷”
“直娘贼,这些厮鸟又是甚么来路?恁般拿大!”
说罢,这黑瘦子打马便走,倒是马扩望了一眼这名叫殷小楼的道官,神情挣扎了一下,只是低声道了一句:“赵龙直乃是童宣帅腹心。”方才打马归队。
马背上的人装束也让胜捷军的马军们看得啧啧称奇,非论辽宋,远追汉唐,马队不过是轻骑、重骑两个门路,轻骑弓马哨探,重骑具甲冲阵,这也是千百年来从未窜改的定式。
殷小楼带的这支步队人不算多,不过几十人的范围,倒是大家配了双马,比起胜捷军那些从西贼那边弄来的矮小西河马,这些古怪马军的坐骑倒是真正高大神骏的北地良驹!
胜捷军都是童贯采选西军中精锐敢战之士新编成军,不消说,童贯这一手算是把老种为首的西军将门获咎了个底掉。而这支新成之军作为童贯亲领的嫡派人马,也晓得自家自从在童宣抚麾下搅起了马勺,也就没了回关西五路安家立业的希冀,只要紧靠着童贯这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