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独一的孩子,是她从小小一团养大的孩子啊!
“皇后娘娘?”贴身奉侍皇后的宫女小镜俄然听到了声音,一看,就发明本已上榻的皇后竟起了身。
虽是偏殿,但因是皇后之宫,内涵宽广,还支着红漆镀金木柱,地下漫铺着一色金砖,显得阴暗阴沉。
这么多年畴昔了,当年的孩子长成了,又故去了,唯有昔日画像还残留着,被保存在这不能见天日的密室里。
和之前不一样,不但仅只是哀痛,此次倒是哀痛中带着一丝高兴。
夜色沉了,天空宛是一块幕布,寥落的寒星时隐时现,宫中大殿大多熄了灯,只零散宫灯随风摇摆。
“是你么?福儿?”
“老奴在。”
“哇!哇!”襁褓中的孩子被人抱了起来。
虽有蜡烛,可莹莹如豆的烛焰幽幽发着青绿的光,显得有点森人,不过在烛光下还能看得清楚上面发黄的陈迹,这卷图显已颠末端很多年。
皇后带着细纹的眉眼里流淌着和顺,用手指悄悄抚摩着,细细看了,但这一次,除了母性的和顺,她的眼眸里又多了一些别的甚么。
密室重新关上,皇后旁走到偏殿,坐在坐椅上。
就这么温馨立着一会,又回身归去,就算是散心,也不能着凉,在这期间,真的很伤害。
皇后怔怔的想着。
孙儿再如何好,又如何能比得过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
皇上啊皇上,你当年听信妖人之言,害死福儿,现在休想再害我的福儿!
模糊的笑声,像从黑暗中传来,又仿佛只是她的幻听。
图上的并不是成年人,而是一个小小的包裹在襁褓当中的小人,面庞圆润,大大的眼,笑起来无齿而纯真天真。
密室外安温馨静,偶尔有巡夜的人提着灯笼,自一侧走过。
在她的面前,代王世子仿佛和她的福儿垂垂重合了。
小镜忙畴昔,给她披上了大氅,问:“您有何叮咛?”
密室就在偏殿,构造只要她跟几个亲信晓得。
她的神情也很冷冽,蜡烛被扑灭后,窜起的火苗,都比她的眼神更有温度。
这些年,皇后一向在煎熬,是,天子不止有一个儿子,可对她来讲,落空了太子,就落空了统统。
不过靠着门四周就有小桌,上面放着蜡烛跟火折子。
“母后!”
比起白日里暖和端庄的皇后,这个冷冽覆盖着的女人,或许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