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跟着张岱几十年的武人。
“……”
张岱仍然在几次思虑。
“国之不可,乃是天风沦丧,此乃朝廷和天子的公贪?”
“我这几十年的路,偏了么?”
张岱晓得,他的确悔了,悔不能早闻大道。
“想我自幼读书,不是没有过宏德于世的设法。”
冲出来的“义士”,竟然全数被砍翻在地。
又有一人,跟在他身侧冷静持刀护着。
骗别人轻易,骗本身难。
身后一人狠狠撞了他的肩膀,在耳畔细细地说。
“可别忘了,方才你亲手杀了钦差的保护,这但是极刑,如果退了,想不死全族都难!”
“天风,德风,民风,本来如此!”
“张大人!”
“方大人,别孤负了老爷一片苦心。”那是张岱的仆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神情安静,悄悄等候着。
“我不走!”
深思半晌,张岱俄然大悟,放声而笑,笑得眼噙泪花。
“这就是圣贤的大道?”
听得出来,是方惜的声音。
“如果,三十年前,我能够碰到太孙的话,或许……”
“想想你的父母妻儿,想想你的全族长幼,你的同窗旧友!”
“听着,此事我自一力担责,与你不相干!你拿好!”
“你敢退?”
“公贪之下,民不聊生百业残落,故戒公贪还在私贪之上,其次才是百官之德风!”
“没有戒公贪,统统都是刻舟求剑,抱薪救火!”
“你不懂,我不能走!但是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