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廷忙俯身搀起林九,说声:“林队长何必如此?且请出去坐下,我姚金廷不是小肚鸡肠,且听你说些甚么,我自有事理。”
又过数日,姚家庄来了一队皇协兵,领头的是个身材高瘦却贼眉鼠目标男人。此人走到村头便上马,让兵士停在村口,单独向姚家大院走去。有人认得他是殛毙义乾的凶手、高唐匪贼头子林九。金廷闻报,心下不觉一震:这真是朋友路窄,我正想缉捕林九为义乾报仇,他却奉上门来。便当即告诉义堃调集步队缉捕林九。金廷站在街门外,腰挎砍刀,手提驳壳枪,横眉立目看着缓缓走近的林九。及至林九来到劈面不远,却发明他便衣轻装,没带任何兵器,且满脸堆笑,大声喊道:“姚三爷……三哥,小弟赔罪来了。”说着停下脚步,朝姚金廷深深鞠躬,见金廷仍横眉立目,竟趋前一步说:“三哥,小弟明天特来负荆请罪……义乾之死,小弟深知开罪匪浅,只是,这是一场曲解……明天我来向三哥申明环境,并带来银两、枪支,以表愧悔之意,重修旧好之诚,若三哥不肯谅解,林某甘心接管惩罚惩办,即便要我为义乾偿命,也甘心甘心。”说着眼中落泪,竟然要跪伏给金廷叩首。
金廷伉俪站在街门口,看着两人走远,不由感慨:“这两个女孩胆识赛过男人。倘永禄抵得上珊珊一半,我也就……”于氏说:“慧慧十六了,一向痴痴等永禄……你看咋对孩子说?”金廷感喟说:“过些日子再说吧……眼下却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