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姑苏不远。”
青山一惊,昂首看看两个女孩,又看看福顺。福顺迷惑地一拍桌子:“胡说哩!皇军啥时候杀过好人!莫非你爹娘是共产党?”
福顺余怒未消,说:“今儿碰上这俩丧门星,不是田翻译官说话,非短长整治她们!这些婊子,都是爬高杆上高枝,吃硬不吃软的货,给她点色彩就诚恳了……不会陪?我啥都教会你哩!”
“福顺哥,你咋晓得这么多这类事?”
小女孩神情凄然,眼中出现泪花。还是大女孩颤声说:“让日本人杀死的。”
“我也是听人瞎掰的……比人家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我们如同草芥,那些人咋玩乐、咋享用,我们做梦也设想不到!”
这老鸨不是别人,恰是汪秃子的老婆郑玉霞。这几年汪秃子凭着在间谍系的身份,每天走区跑乡,汇集谍报,真真假假的动静向上头陈述了很多,实在获得些奖金,再是动辄以私通八路、藏匿共匪的罪名欺诈诚恳百姓,索要财帛。汪秃子发财的胃口不竭收缩,蔡惟德新修倡寮,他又通过福顺找到吴兴祖,当上双凤院老鸨,这但是肥得流油的差事。伉俪二人对福顺的帮忙天然也念念不忘。
老鸨瞥见福顺,忙来照顾,“庞班长,好久不见您,可想死嫂子,敢情是在那里有了新欢,牵住肠子挂住心肝儿了吧?我这里新来的妞很多,江南的东北的都有,会唱的会弹的,陪酒陪赌陪烟,样样在行,尽你遴选。”
福顺明天脱掉伪戎服,换上新的灰布长袍,带青山去“双凤院”。
两个女孩吓得身子一抖,说:“这是俺故乡的戏,俺常唱哩!”
屋门被推开,出去一个戴眼镜的瘦子,惊奇地看着福顺:“噢,庞班长……”此人恰是龟部的翻译官田连文。看这场面,连文欲退出又觉不当,只说:“这俩丫头不懂事,咋惹得庞班长不欢畅呢?快,起来走吧,我送你们去见老板娘。”两个女孩仓猝爬起,跟着田翻译官出了屋门。
福顺带着青山从“双琴院”门前走过,一指高大气度的阁楼:“瞥见吗,这内里有的是日本娘们……我向来没出来过呢!将来看你的吧,当了大官、挣了大钱,去内里玩玩日本娘们,那才够味呢!不过,去时别健忘带上哥哟!”
“双凤院”与相隔不远的“慧泉馆”相婚配;南大街伪县当局对过另有“双琴院”和“慧源馆”,恰是蔡惟德上任伊始委派闫玉堂所建。这两处倡寮两座烟馆,是占有县城的日伪军政要员和富商大贾的乐土。双琴院的老鸨是个名叫云川幸枝的日本女人,慰安妇出身,养着数十名美人,除在本地通过人估客、匪贼老缺骗抢的贫家女子,另有十余名资质国色的日本妓女,天然,此处乃日本人的专利,除县里几个头面人物、驻军高官,普通中国人,即便有钱也难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