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清楚肃方帝在皇贵妃心中的分量,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下的。
谢姝宁暗自磨牙,缓缓站起家来,道:“我去后山转转。”
此言一出,诸人皆怔了怔,旋即纳罕,怎会如此,却谁也得不出结论。
京都的天蓝得像琉璃瓦,被明晃晃的日头晖映得泛出白来。
淑太妃在阴沉森的佛堂里呆了好久,怕也是疲了,扛不住皇贵妃的拷问。肃方帝一早就也只等着容家找到金矿,再一举拿下。现在可好,金矿久寻不着,肃方帝又在政事上没了多少精力,那里还管甚么容家。
说到底,那不过是尊泥塑的像。
纪桐樱愣了愣,哈哈笑了两声,问谢姝宁:“这得问阿蛮了。”
皇贵妃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终究信了那些关于细鸟的传闻。
人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骂得再多再狠,鬼又那里听得见。
大家争奇斗艳,只为搏肃方帝一笑,平素的端方,也尽数放弃在脑后。
她派了冬至先行,带了银子前去庙里找老衲人,知会他有朱紫到。剩下的该如何安设。跟达官朱紫打惯了交道的老衲人自会晓得。
早些解缆,比及回家之时,太阳将将落山,正也是暑热渐消之际。
这是明摆着的事,温夫人却像是并不肯谈及。只浅笑着点点头,一句话不接。
到及笄礼的那一日,场面虽昌大,来宾亦是满满铛铛。可诸人皆是心不在焉的。
戒嗔和尚是熟谙谢姝宁的,又收过她多回银子,自是热切的很。他又知端方,一个字也不问跟谢姝宁一道来的女人究竟是哪家的朱紫。只当即便带着她们往大殿背面走,又让小沙弥去泡茶。
谢姝宁笑着说好。内心却蓦地明白过来,纪桐樱这是心中有事,想要去进香祈福了。
老衲人亲身带着小沙弥守在那等她们来,笑得满面平和,似佛像面上笑意带着怜悯世人之意。
到了出游的那一日,气候却俄然大热了起来,几人就让车夫赶了马车往城郊去。
图兰忧?地皱起眉头来:“这归去了,必被卓妈妈念叨。”
长公主的驸马人选,他们也都晓得,最后不了了之,也都只当公主抉剔。皇上跟皇贵妃过于心疼她,倒不知别的。因而筵席上,便有人问起了英国公府的温夫人,笑着道:“听闻温夫人的宗子这一回也是当选了的?”
边上的人便感觉有些古怪,莫非是因为未能选中做驸马之故?
谢姝宁深吸了几口气,紧绷着的弦松弛了些,大步走了几步,裙摆便染上了几抹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