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外院铁桶普通,内宅里却并没有多少人。
燕霖认得他,又觉眼熟。
他咬字极重,似极其必定。
俩人当着快意的面,酬酢了起来。
恰逢快意的外祖母周嬷嬷病愈,身子将养了多时,现在规复了健朗。快意便请了外祖母去看着小万氏,随行在旁,非论万夫人跟小万氏说了甚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跟耳朵。
怔愣间。快意已朝前迈开一步,同万几道行了个礼,燕霖忙不动声色地往角落里躲了躲。
因为一早安排安妥,以是万夫人带了甚么东西进内宅,为何俄然想见小万氏,他只要假装毫不在乎,放人入内便可。
低着头,面上疤痕也随之隐去。
燕霖面上的伤疤跟着他勾起的嘴角扭曲起来,他冷声笑了下,道:“娘舅安知我娘性命无忧,燕淮奸滑恶毒,莫非还会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不成?”
燕霖看上客年龄小,推说是总角小儿也无碍,尚是能入内院的年事。
饶是他也晓得,燕家府上的事,大大小小都由快意管着。
有些人只一月未见,便能变一番模样,叫人无从辨认。而有些人,即便历经沧桑,再见时,只需一眼便能认出来。万夫人感觉,周嬷嬷大略就是如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