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方帝再次病倒。病情来势汹汹,乃至远胜于上一回,只怕等不到纪鋆筹办逼宫的那一日。
待到了时候,统统自见分晓。
脑筋里灌满了乱七八糟的动机,纷繁杂杂,令他手足无措。
可靖王知不知,七师兄又是否知情?
若他曾传闻过这个名字,应立便是出自陈庶之口。因而他亲身修书一封于陈庶一探究竟,同时另打发了在京里密查起了云詹先生。顺带着,他还细心调查了一番谢姝宁。
漏沙簌簌响在耳边,燕淮孤身一人在书房里闲坐了好久。
但真正叫他不得不查的,倒是因为云詹先生的姓名。纪鋆同靖王身边的幕僚陈庶友情颇深,暮年的事也陆连续续从陈庶口中密查过些。云詹其人,他清楚没有见过。晓得名字后,却莫名感觉很有几分熟谙。思来想去,念着云詹先生的年事。他不由得便想起了陈庶来。
进了京后,他径直便朝着东城而去。
但是两天后的夜里,明显身材已经瞧着大好了的肃方帝,却俄然再次病倒。
一山不容二虎,白家要在靖王府跟太子之间做出最明智的挑选,也必须确保太子不会成为后顾之忧。既要搀扶纪鋆,这就势需求拿皇贵妃跟太子做弃子。一来白家乃为表诚意;二来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来日不会夹在中间摆布难堪;三来白家不动,难保将来纪鋆不会脱手。
从延陵宋家,到京都北城的谢家,再到现现在他们跟汪仁的交好,她跟燕淮的婚事,一桩不落,他全仔谛听了一回。听罢就笑,道:“果然是十一会倾慕的人……”
他蓦地再不敢必定。
但未曾反对,大略便是附和了。
可同汪仁打过交道的皇贵妃却也不是个笨拙的人,明晓得这般做只能乱一乱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毕竟不能治本,反倒会误了太子的性命。她怎会做出这般近乎混闹的事来?
借了皇贵妃之手,先让肃方帝好转,又使他脾气变得更加暴躁。到当时,谎言漫衍,民气更加慌乱之际,他们乃至不需动用过量兵力,不需大费周折兵戈。只需纪鋆先得了梁思齐的支撑,后领一支精兵夜入皇城,拔剑逼宫,诛太子诸人,对外宣称此乃肃方帝所为,残暴成性,残杀嫡亲骨肉便是。
动静一出,不止白家慌乱,纪鋆皱眉不展,就连汪仁也被唬了一跳。但世人收到动静时,已是翌日天亮以后的事。饶是小润子。此次的动静也送得慢了一步,更不消说别人。
至季宅门口,靖王扬手叩开了门,面对门内小厮,牵着马浅笑:“我找我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