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口中的恭妃,恰是先皇后穆氏。避居长春宫以后, 承平帝便赐了恭这个封号。

郭太后就是有些气不顺, 并未曾真的要发作。

郭太后悄悄感喟一声:“瞧瞧她,现在是愈发拿大了。眼底早就没哀家这个姨母了。”

当年,穆氏还是中宫皇后,郑皇后再得宠,也不过是皇上的妾室。现在,穆氏却不得不在郑皇前面前做小伏低,这内里的酸楚,可想而知。

郭太后点点头,忙让人赐座。

既然皇后为了彰显本身的宽大,漂亮,不便脱手,那她,便替皇后娘娘脱手了。

方才在门口,郑皇后已经闻得穆氏对惠安公主婚事的忧心,心头如何能不泛酸,她之前也没想过给宁德公主这面子,可因为存着用心给穆氏添堵的心机,她便用心提及了此事。

“主子,皇后娘娘这是在惊骇呢。穆氏毕竟是皇上的嫡妻,这些年,碍着宗亲和外头的流言流言,她没把穆氏如何样。可昨个儿东宫走水,她内心头,又如何能舒畅。”景嬷嬷低声道。

说完,郭太后又忍不住一阵感慨。

“是啊,太子虽现在是东宫储君,可到底这个嫡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郭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神采凝重的转动手中的檀木佛珠。

郭太后也没戳穿她,点了点头,让她坐下。

她拍了拍惠安公主的手,满目慈爱道:“惠安自有哀家护着,她的婚事儿,如何说都得哀家点了头,万不会让她受任何委曲的。”

郭太后岂不知她的心机,笑了笑,道:“惠安和宁德都长大了,宫里就这么两个公主,哀家哪个都不会让她们受了委曲的。”

郭太后把这统统都看在眼中,心底如何能不唏嘘。

“姨母,这昨个儿地动,也不知是那里罹难了。”郑皇后拿着青花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

没一会儿,郑皇后一行人就走了出去,淳嫔和宁德公主紧跟在她身后。

凡是入宫,总少不了犒赏。如果碍着凤阳大长公主这姑母,倒也罢了。可她冷眼瞧着,皇上是真的喜好永昭郡主。

可她从不感觉有任何的委曲,她的生母田氏早就去了,这些年,若不是母妃教诲,她只怕比现在更艰巨。

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是承平帝的嫡妻,当年先帝爷亲身指婚,可谁又能想到,造化弄人。

要说惠安公主也是不幸的,且不说庶出的身份,被养在穆氏身边,郑皇后连带着都也不喜惠安,倒是颇给淳嫔所生的宁德公主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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