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低低说了句,“流萤……就是死在这把弓下的。重箭击穿了他的胸膛,角刃割破了他的腹部……”
宴会就设在这里。熙熙攘攘的满是人,这都还没算人齐,虎帐各处的校场都坐满了。
也是她要让父王养身,干脆就直接禁了父王的酒,暗搓搓的把摄政王府酒窖里的酒全给顺走了。
他垂眸看着君卿若的眼睛,“如何,若若,还对劲么?”
君卿若的确有很多好酒,满是从父王的酒窖里顺走的。
也就下楼筹办去赴宴了。
君卿若刚想伸手去接,就见小家伙绷着小脸蓄了力,扶稳了长弓。
君卿若说道,“看不出来你在虎帐里的营房,还挺有糊口力息的嘛?”
“那得要等你长大长高才行。”临渊悄悄在儿子头上揉了揉,就接过了长弓,目光深沉了些,眼底里藏着几不成见的哀伤。
也不晓得铠甲的仆人,曾经穿戴这一身,在疆场上浴过多少鲜血……
君卿若还没见地过北冥的宴会,主如果她感觉海盗窝子里的那几顿,不能称之为宴会,一点都不正式,主如果那些人不端庄。
临渊侧目看她,连一秒钟的踌躇都没有就说道,“绝对。”
这厮可真是个短长的吧,硬生生的把军旅生涯过出了贵族的文雅感来了。
临渊点了点头,却不忙着让人送去,只说道,“等宴席上齐了再送去,不然……他们醉了可就没人做菜了,行禁酒令久了,这一弛禁,都跟疯了似的。”
她并没说话,只是伸手在他的手背上,悄悄拍了拍。
君卿若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手中那柄长弓,弓胎沉重质地精美,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弓弦很粗,一看就不是平常臂力能拉开的。
临渊弯唇一笑,就看着君卿若的眼睛,当真问道,“如何?你是不是感觉就连雷冥军都和你设想中有些颠覆?”
厥后固然临渊给他报了仇,这凶器成了临渊的战利品,但……流萤却已经不再是个新鲜的人了。
“苦中作乐嘛。”临渊答了一句。
君卿若握住临渊的手,从他手里接过了长弓,挂回了原位。
往下就是怀风掠风疾风以及雷冥五将,再往下就是统领级军官,再往下就是更小的军官。
天气已经全暗了。
而另一边靠窗的处所,则是个茶桌,上头摆着个棋盘。
他们这一处校场围宴的多数都是军官和将领们。
临渊耸了耸肩膀,“不晓得啊。”他朝这摆设架上抬了抬下巴,“这架子上的东西都是战利品里我感觉比较有记念意义的,以是才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