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不置可否,阖眼歇了一会儿,俄然幽幽道:“那李太医,比王太医有脑筋多了。”

漪兰解气道:“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本日十足受了罚,看他们今后还敢不敢背后道人是非。”

或许太病院里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卫卿这个年青的女太医不如男太医。

李太医固然也非常发急,但和王太医比拟起来,已经算是平静的了,叩首道:“皇上明察,微臣从未跟王太医说过此等事,微臣也从未指认过卫太医在皇上用药上脱手脚,是王太医要微臣随他一起切谏帮他打气,可微臣千万没想到,他不但栽赃谗谄卫太医,现在却又栽赃谗谄微臣!”

内侍监忙叫了人上前来,把王太医拖了下去,并叨教道:“皇上,要如何措置?”

内侍监又和声细气隧道:“方才皇上让请太医令去寝宫,主子手底下的人来了这太病院,刚好听到些流言,主子感觉,还是向皇上禀报一声。”

王太医面如死灰,手指颤颤道:“你……你……明显是你……”

王太医不住叩首:“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他六神无主,侧头看向身边的李太医,当即指道,“是他,都是他鼓动微臣这么做的!求皇上明鉴!”

卫卿躺在躺椅上,内里落日正落,透过窗纱,非常温和地映照在卫卿脸上。

可惜王太医太小瞧卫卿了,认定她就是个以色侍君的小女子,却不成想卫卿早已换去了药,还由被动化主动,主动请天子清查此事。

天子在一片杖责声中,对卫卿道:“卫太医,你起来吧。”

天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动的李太医,道:“连他一起。”

天子不为所动,王太医又一个劲地叩首告饶,终究天子道:“来人,把他拖下去。”

很快太病院里就把太医常日用药的册子捧到了天子面前,遵循日子和时候查找上面的记录。

果然,王太医分几次去药房取了药,为了避人耳目,他一次只取此中的一味药,再掺杂点其他的药材。但用以壮阳的那几味药材,全都在此中。

漪兰想起王太医被拖下去前说的话,便问:“蜜斯信了王太医的话,以为是李太医背后撺掇的吗?”

卫卿懒洋洋道:“你抖疏松了,有太阳的时候拿出来晒一晒,下次还能持续用。”

“传闻太病院的这些狗主子们都在传,说卫太医与皇上……”内侍监说到此处,适可而止。

她累得连动也不想动一下。

天子明白,她是想借此,把药罐被人脱手脚试图嫁祸到她头上的事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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