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门前延长的巷道转角,停着一辆马车。

卫卿站在卫家的大门前,眯着眼昂首看了看阴沉无云的天,然后若无其事地踱下台阶,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族谱上只要还留着她的名字,将来不就留不足地么?一旦名字一除,她就完整不是卫家的人了。

这多日不得一个好觉,眼下她要归去洗个澡,换身洁净衣裳,然后躺在床上饱睡一觉。

侯夫人又道:“你可见她脸上有半点悲戚之色?与其说是卫侍郎断了她的后路,不如说是她断了卫侍郎的后路。你还对那丫头心存不舍?为娘可提示你,这丫头你对于不住,还是趁早别想了。”

卫琼琚和卫琼玖欢畅得就将近仰声大笑了。本日卫卿被赶削发门,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热诚她至斯;她还身负重罪,等她一死,还死无葬身之地!

季从贤声音都放轻了些,道:“卫卿,痛不痛?”

本日他要当着世人的面,让卫卿眼睁睁看着,卫词典要把她从卫家除名。

侍从有些疑虑:“可卫侍郎毕竟是……”

她虽描述狼狈,可那一身宁淡暖和却又不容侵犯的气度却没法让人忽视、轻视。

季从贤总算得以看清卫卿的正脸,见她一边脸上的指痕印又红又肿,便莫名心疼,抿着唇角伸手想去碰,被卫卿给一手截住。

不知为何,瞥见卫卿面上那毫无悲色,以及平平平淡的语气,蓦地让卫词典心头一窒。

卫卿刚走出来,季从贤就不听他娘的话,非得跟着追了出来。

季从贤道:“归正卫侍郎也不是你老子了,我看他不扎眼得很,转头找几小我在他高低朝的路上等着,痛揍他一顿,如何样?他本日敢扇你一巴掌,我找人扇他一百下!”

堂核心观的来宾们见她出来,自主地让开了道。

果然,卫卿这一提起,卫词典也恐怕撇不清干系似的,赶紧命人去请族谱来。

堂外的夫人蜜斯们,但凡是有点目睹力的也该看明白了,明天这一出,本来是要逐女削发门呢。

季从贤便追上去跟她一起走,看了看她,踟躇道:“你……如何样?”

现在事情都暂告一段落了,她天然不会再待在大理寺的牢里。

卫卿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道:“殴打朝廷命官,你还嫌大理寺牢里蹲得不敷多?”

不等卫卿答复,卫卿也懒得答复,刚走到巷子转角,这时马车里一道悠悠的声音传来:“小侯爷不必担忧,你见过哪个犯了极刑的,皇上还准此半途出牢来贺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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