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谈闲事了,司岚笙内心明白,率先开口道:“公子可醒来了?”
“大太太,我们家太太可早就念叨着了,就盼着您甚么时候来我们府上坐坐。”嬷嬷在前面引着路,笑着说着客气话,就仿佛昨日之事完整不存在普通。
不消司岚笙使眼色,烟霞也主动上前帮手,跟她们一道退了下去,回身轻掩了房门。
此事揭过,就该说两家的婚事了。
刚品过几口茶水,巩太太便到了。她穿戴一件半新不旧的对襟夹袄,头发挽了个简朴的圆髻,手上只戴了一个通体碧绿的翡翠手镯。
丫环拿着礼单给巩太太看了,巩太太笑道:“你也太客气了。我们两家固然以往没如何走动,公公都同殿为臣,有着同僚的交谊。”
司岚笙悄悄的吐出一口气,问起了梅花口脂的做法,两人酬酢谈笑起来。都是当家主母,明白寒暄的端方,只谈脂粉金饰,笑语宴宴,没有半分芥蒂。
不过,在背后脱手脚的人较着是冲着方家去的,她偶然蹚这场浑水。对她而言,只要儿子安然无恙,也就够了。
昨日便说好了本日到访之事,巩太太派了得力的嬷嬷候在垂花门处,待司岚笙一到便引着她往内院走去。
说着,她表示烟霞将礼单呈给巩太太身边的贴身丫环,道:“魏州故乡带了些新奇的特产来,我捡了几样带来,不是甚么奇怪的,还望勿要嫌弃。”
“你来就是了,还带甚么礼。”她叮咛嬷嬷:“你去看看,比来府里新制的梅花口脂另有多少?取一些来,让司家大太太带归去,也是我的一番情意。”
待两个女儿走后,司岚笙再一次查抄了礼单,才叮咛下人套了马车,往巩府而去。
沉默了半晌,司岚笙突破了沉默,苦笑道:“有甚么话,太太无妨直言。”巩太太的态度,实在已经说了然统统,只是她不甘心,想听个明话。
屋子里温馨了下来,从内里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丫环纷繁见礼的声音,紧接着门被从内里推了开来。
“大太太您尝尝,这是太太叮咛了,府里新做出来的千层酥。”嬷嬷态度朴拙,一一先容道:“这是玫瑰糕。您如果感觉哪个好,就包一些归去,给孩子们解解馋。”
用如许的回礼,便申明没有拿司岚笙当外人。
到了小厅里,嬷嬷叮咛人沏了好茶上来,又让小丫环端了糕点。
司岚笙用尽了满身的力量,才保持着面上的浅笑。在心头,她已经是恨极了方锦佩。去三圣庵一年如何够,起码也得去个十年八年的,才叫做支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