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女人不在乎,但不代表她也能不在乎。
“婢子在。”春雨快走几步上前,微微屈膝。方锦书进门时,脚步仓促,她却逼真地瞥见女人面色的惨白,和微微蹙起的眉尖。
话虽如此,但方才在方慕笛来之时,她为了不让对方看出来,忍得额角处的鬓发都被盗汗浸湿。
“如何回事?不过才出去没多少时候,如何就被树枝挂了?快给我看看,伤的短长不?”方慕笛进了门,一口气问道。
胳膊并非身材关键,不过是多流了些血罢了。幸亏她躲闪了一下,不然扎到肩膀枢纽处就费事了。
说着,就要来亲手解开方锦书胳膊处裹着的素罗。
“这有甚么,不过是皮外伤。”
这瓶伤药,是崔晟随身带着的以备万一的。
“谢鞠问姑母。”方锦书伸谢。
但女人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究竟。她作为四女人的丫环,只会去保护女人,决然不会去穷究此中的启事。
崔家是武勋之家,兴之所至时,游猎比武也都是常有之事。只要他出门,伤药乃是必须之物。
如许的伤,如果换了旁的女人,多数都会大喊小叫的吧。也只要自家的这位主子,能如此不放在心上了。
被她这么一说,方锦书反笑起来,道:“有你心疼不就得啦?再说了,已是伤了,莫非我搅得统统人鸡飞狗跳,就不痛了?”
“婢子服从。”芳菲屈膝,道:“只是女人,您要应婢子一件事。”
方锦书头痛道:“好吧好吧,这原都是我惯的,你从速说。”
此次跟来服侍的小丫环是春雨,这几年畴昔,她也更加得了方锦书的信赖。有好些要临时跑腿、或探听动静的事情,方锦书都安排她去做。
这刀伤,底子无从解释。
方慕笛长松了一口气,道:“我都急死了,你跟个没事人一样。”
“堂姑母,”方锦书的面上闪过一丝羞怯,低声道:“上药这类事,就让我的丫环来吧。”
“女人快别说话了,好好歇着。”
“你个小妮子,想那么远。”方锦书笑道:“快清算了,替我去找伤药来才是端庄。堂姑母若问起,你就说我不谨慎被树枝给划伤了。”
方锦书伤口处已不再流血,撒上药粉后,再重新包扎起来,连疼痛都变得不那么较着。
她见地未几,也晓得女人身子的金贵。莫说疤痕,就连头发丝都不能毁伤分毫。宫当选秀的话,传闻连对胎记的要求都很严格。
不一会工夫,方慕笛便带着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