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方孰玉从府里出来,在门口上了马车,正要解缆。
芳菲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道:“这件事,你别说出去。”她也不晓得原委,这统统都是服从方锦书的叮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总有一天,她会令卫亦馨咀嚼这银针的滋味。只是,不是现在,不是当下。
只不过,在车厢里的方孰玉,定然会吃一些亏。
这一条门路,早已被清除,以净水洒道、以红毯铺路。
固然她推测,卫亦馨会出此阴招,但当真正亲眼瞥见时,心头的气愤比预期的还要浓烈。
不过,她也早就有了预案,可防卫亦馨。
御驾的仪仗从皇城端门解缆,颠末定鼎门大街,沿着中轴线,从定鼎门出了洛阳城。
但方锦书更晓得,卫亦馨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她如何下得了手?!
方锦书拈起一根,对着阳光细细检察。
“是。”
此计不成,她必然会再生一计。
方孰玉不疑有他,抬腿便上了轿。
重活一世,她还没有甚么想做的事情,而做不成的。
方孰玉既然已经上了随行的名单,就没有再出尔反尔的事理。
两侧的店铺均已封闭,行人制止通行。看热烈的百姓远远地挤在巷子口处,从执戈的侍卫身后张望着。
卫亦馨算准了,方家的马车失控的时候不会太长。
“女人,千万细心动手。”芳菲担哀伤着了她。
宿世曾经的情分,在卫亦馨心头又算是甚么?
“随我进宫一趟。”卫亦馨叮咛。
就算是冒着方孰玉能够会落空生命的伤害,也要禁止他去太庙吗?!卫亦馨的手腕,一如她想的那样暴虐,与不计结果。
吴山跟从着肩舆保护,让侄儿吴宝全将马车赶回后院马厩处。芳菲等在这里,见马车返来,便上前细细地查抄了一遍。
从方府到翰林院,跨了小半个洛阳城,所经之处皆是闹市。
除了那两根银针,这些处所,都没有题目。
“不碍事,没毒。”
“这银针,如何会在马身上?”吴宝全手指着那根针,后怕道:“这……如果老爷坐了这马车,可怎生是好?”
卫亦馨,你公然是不念半分旧情!
天子出行,前拥后簇、车乘相衔,旗号招展。
轻,则被摔得头破血流;重,则被摔得骨折。如果被从车厢里颠出来,摔断腿脚也不是不成能。
公然,究竟再一次证明,方锦书的精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