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公公早逝,婆婆也归天了,丈夫远在都城,这关家三房的府坻里,唯数关太太最大。她管家又严,丫环婆子不敢乱嚼舌根子,但天太晚了,她还会晤男性外管事,且庄越三十多岁年纪,跟她差不了几岁,终归不大安妥。被别人晓得,不免有闲话。
孔氏不由笑了起来,道:“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老奴可不敢这么说,只是感觉吧,杜少爷应当不是很差的,不然四老爷也不会收他为亲传弟子。”
这会子问清楚了,她便端起了茶碗。
“如果他本日上赶子凑上去给少爷报歉,太太您是不是又看不上他了?总感觉他虽有脾气,但终归是恭维阿谀之辈?”
孔氏默了一默,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秦嬷嬷是孔氏的奶娘,看着孔氏长大的。关府现现在的下人里,也唯有她敢辩驳孔氏。
孔氏摇点头:“四老爷那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看得对眼,不管对方是谁,他都掏心掏肺的对人家好;如果看不对眼,理都懒得理睬人家。想当年,他不就吃了这脾气的亏?虽说现如本年纪大了,做了这么多年山长,性子收敛了些,但骨子里的东西,倒是改不掉的。”
“去了,他又拿了三个杂耍本子给鲁小北两人,看了他们的演出,没呆多久便走了。”
“这类事,我们提示,终不如本身吃个小亏来得印象深切,且由泽哥儿本身发明不当再措置吧。在庄越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也翻不起甚么浪花。”孔氏道。
庄越并不料外,跟老婆说了一声,便跟着婆子去了庄府。
“傍晚散学的时候去了,一出来闷闷不乐的,东瞧西看,呆了好一会儿没走。小人晓得少爷重交谊,定然还为昨日的事内心不舒坦,便主动跟他说了,中午杜少爷来过茶社,给了杂耍本子,他的情感才好些。不过也没多说甚么,又留了一会儿便让陈家兴两人护送着回府了。”
“可见少爷是个有福的,有太太这么一个明事理的母亲,甚么都为他考虑到了。”秦嬷嬷阿谀道。
孔氏自嘲地一笑:“有甚么福分?有父亲却跟没父亲似的。”
“那陈家兴两人……”秦嬷嬷问道。
她顿了顿,想到杜锦宁,眉头微微蹙起:“可那杜小子脾气也太大了些,虽说明天去了茶社,也没藏私,但他并没有在书院里找泽哥儿说话,可见内心头还是有设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