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尽水天山色的竹屋当中,香炉纹鼎中芝兰淡香回旋而上,风吹不散。
寒竹编织的椅榻上垫着一张毫无杂质的白虎裘皮,如同一层白雪,极尽奢糜华贵。椅榻上斜躺着的人影伸出了手,玉普通的手映着红色锦缎间的繁复金绣,如同一件巧夺天工的传世精雕。
“谷主,这是从龙家送来的密信。”一样穿戴一袭白衣的温润美女,在椅榻前跪下,双上奉上了密信。
竹楼临山近水而建,四周无墙无窗,只要随风而舞的轻纱白帐。透过清风吹拂起的白帐就能看清楼外翠绿欲滴的山峦与映着天气的清湖。
“没有!”跪着的白衣美女不敢昂首。
鹰隼落在桃花树上,呆呆侧头看了一会,绕来绕去也飞不进,近在天涯的山庄院内。终究又停在了花枝上,收回无辜的叫声。
这双手上戴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金丝手套,在日光下泛着流彩金辉。
清冷的笑声,无情无欲却偏叫人听出一种诱人的含混,“养在龙家的小媳妇,总算是记起我来了。”
“密信可有人看过?”红色纱帐前面一双戴着金丝手套的手探出,与之一同穿过纱幔的另有那如同寒潭照雪般清冽,婉转的嗓音。
山庄前布有桃花迷阵,千株桃花按以奇门遁甲摆列。遵循天时分歧,八门位置不断窜改,非山庄中人,无人能进。
椅榻上的人影,精美的下颌凝着雪色冷辉,唇角轻勾,似在笑。一手解了金丝手套,一手重抚着从他肩头爬过的金色物种。
小女人解开鹰隼脚上系着的封蜡竹筒,倒出内里的纸条。天真天真,白嫩如玉的小脸上就暴露了吃惊的色彩。
院外鹰隼的长鸣声,引来了一名小女人。蜡染刺绣的长裙在风中开出一朵五色招展的花,她纵身一跃就坐在了墙头上。
光是一双手,就夺去了竹屋中名品华器的统统色采。
惊鸿照影一瞥,就足以神授魂与。
玄色的麻花辫压在沉甸甸的银冠下,白嫩嫩的小脸如同水磨的豆腐,她一抬手,臂弯上的银镯子撞在一起,收回动听的轻响声,配着清灵的笑声在桃花林间回荡,仿佛碰碎的光阴。
人杰地灵不过如是。
庞大乌黑的鹰隼飞过如刀劈开的岩堑,划过充满毒蛇与桃花瘴的山岭,终究停落在了一片依山而建的山庄当中。
红色轻纱飞舞,榻上的人如有若现,似九天瑶神,似流月碎雪。只能模糊瞧见,那一段玄色如水的长发垂在如雪华裳间,吵嘴清楚,极具禁欲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