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四见明仪郡主闲着没事儿就要给她皇兄扣一口天大的黑锅,顿时感觉天子不幸极了。
现在看来,韩国公府才是火坑里最大的一个。
如果天子连阿恬如许儿的都看得上,韩四得感觉天子的审美有题目。
明仪郡主沉默了好久,有些怠倦地靠在韩四的肩膀上喃喃地说道,“且这门婚事也叫民气里不舒坦。若阿恬叫我们给赛过了,今后不情不肯地嫁入安王府,说句实话,你也别怪我说话刻薄……我只担忧她成了下一个庆王妃。”阿恬如许的性子,叫明仪郡主冷眼旁观,与庆王妃也差未几了,今后嫁到安王府去,安王世子是决计压不住阿恬的。
“她爱嫁不嫁。”韩四见明仪郡主这是至心为韩家考量,内心一软,又多了几用心疼,抬手摸了摸明仪郡主气得发烫的脸轻声说道,“她若当真不嫁,那就算了。摆布安王府这门婚事也不是赐婚。我们只说她身上不好,不能嫁人,一辈子送去庙里给家属祈福,慎重地给安王府赔罪,摆布就算婚事黄了也都是我们韩家的错处,我想安王府不会掐着婚事不放,与韩家也不会生出嫌隙。”
韩四已经听住了。
他多少也明白明仪郡主身为皇家郡主,安王府这门婚事如果有了变故,府里必定要明仪郡主出面说和。只是凭甚么叫明仪郡主参合在里头?里外不是人,好了坏了的,到时候反倒都成了明仪郡主的罪恶。
到时候,许皇家又很多个王府骂韩国公府骗婚。
“莫非她还能翻了天?”韩四嗤笑了一声。
“再心软,她也不止二丫头一个闺女,莫非阿琪,长生不是她的后代?如果她此次还顺着二丫头,怕是不能叫人佩服。”
“那里敢叫老太太晓得,老太太现在正难受呢。”太夫人见阿恬病成如许儿内心也不好受,如果再晓得阿恬又闹起来,明仪郡主不由暴露几分担忧,抓着韩四的衣衿轻声说道,“老太太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老是叫老太太晓得这些烦苦衷,固然她瞧着不放在心上,可只要过了心,走了眼睛,那恐怕都在心底压着。是以这事儿我没去与老太太说,只是大嫂叫了我几次商讨……另有甚么好商讨的?莫非还当真要如了二丫头的快意算盘不成?”
韩四沉默了好久,方才轻声问道,“母亲晓得么?”
明仪郡主和顺多情的声音就在耳边,叫韩四的胸口狠恶起伏起来。
“二丫头一贯是个掐尖要强的性子,按说这婚事她不该让给阿萱。”韩四沉着地问道,“是不是这里头有甚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