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二太太只是微微挑眉,将手中的茶碗送到嘴边,低头粉饰住了眼中的惊奇。

“罢了罢了,我只说了这一句,嫂子就有无数的话等着我。”二太太颇见利落,假作哀怨地说道,“晓得这一回,是碰到了嫂子的心肝儿,且饶了我一回吧。”

二老爷跟死了亲爹似的,满城的大夫都叫到府里来了,第二天,国公府的老太太苛待儿媳致其沉痾卧床的话就满天飞了。二太太娘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七八个堂兄弟一起打上了门,堵着国公府的大门就骂。那都是读书人,嘴毒的跟刀子似的,刀刀要性命,老太太又气了一场,几近吐血,最后看够了热烈的二老爷才冒着“伤害”,“诚惶诚恐”地出去,指天发誓不敢叫二太太再受委曲,这才算完。

“峥哥儿不是与太子干系不错?”二太太求道,“传闻安国公过几日便方法兵往西北去,我也不怕武哥儿刻苦,请峥哥儿与太子说一句,叫他做个兵卒便可,只叫他本身去搏个出息。”安国公是太子的母族,必定不会回绝与英国公府交好的机遇。

“只要有个出息,我便要感谢嫂子了。”二太太只念佛道,“这事儿,我厚颜,就全拜托给嫂子了。”

不过几次,老太太院里心比天高的姐姐们,就哭着喊着不肯去二老爷的院子了。见二老爷这么混不吝,只将老太太气得倒仰,叫了他来诘责,二老爷只说道,“老太太赏的丫头,天然就是儿子的了,想要做甚么,莫非老太太也要插手?本日插手儿子的房中事,来日,不知老太太又要管些别的甚么了。”

这一场婚事,现在看来,真是二太太很有目光。

大太太天然含笑答允下来。

吃了几次亏,老太太对这位庶子媳真是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二太太倒是个守端方的,日日与大太太一同去给老太太存候,被疏忽也无所谓,坐个半日再与大太太结伴返来,又因当年在都城中各家蜜斯们宴会上都是熟悉的,十几年下来,两位太太的友情就极好。

“我手里有些好东西,嫂子都惦记取呢。”二太太假作心疼,又对着那笑得两眼眯起的腊梅道,“快去取来,不然,你大太太,又要想起别的来了。”那腊梅对着斑斓和蔼地一笑,便应了一声,辞职挑帘子出去了。

斑斓忙与红玉一起给二太太见了礼,待得二人起家,二太太便在大太太的笑容里拉着两个女孩儿的手,翻看着,一会儿便与大太太笑道,“到底是嫂子心疼的丫头,看看这小手儿水灵儿的,只怕平日里,嫂子也舍不得使唤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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