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看到洞口四周散落着的白骨,零琐细碎,有的已经发白发黄,看来已经有些年初了。若不是洞里随风传出的腥臭味,在洞口站着比吹空调还要风凉。
“晋,肉。”狩女终究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用力地点了点头,“晋、肉!”
“对对对,出来啊。”张仪孔殷道,他看一眼就走,不然被这味儿熏得连晚餐都不想吃了。
“孙师兄,不如让我下来吧。”白晋趴在孙宾身上,晓得孙宾也并不轻松。孙宾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颈间也是一片汗渍。
狩女见白晋他们迈步跟上,放开了白晋的衣角,跑到老虎的身边,停下,转头看了一下,像是怕白晋他们没有跟上来。
白晋一行人跟在狩女和老虎的身后,一向向山林深处走去。越往里走,植被就更加富强,草木丰茂,波折丛生,很多时候底子没有路,寸步难行,孙宾和张仪只好用剑削出一条路来。那头老虎在前面带路,这是它的地盘,没有甚么难获得它的,悄悄松松如履高山。狩女则矫捷地爬上树,仰仗着树枝,像猴子般在树枝间前行。狩女浑身脏污,乍一看还真的很像一只猴子。方才狩女无声无息地挂在树上,稠密的树枝遮住了她的身形,也难怪獠没有半点防备。狩女的多数杀招是跟山林中的捕猎者学的,讲究的是一击必杀,毫不给猎物抵挡的机遇。獠也是倒了血霉在山林中碰到了狩女,没有派人去拖住她是獠犯的最致命的弊端。
“小狩女要带我们去哪啊,快累死了!”张仪擦了擦脸上的汗,方才拼杀一场,浑身又酸又疼,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歇息一番。
山坳下是一天然构成的洞窟,高约十几米,仿若一张巨嘴又若一扇敞开的巨门。站在洞口能感遭到洞中时有轻风而出。在洞口的更下方,一条山涧从下贱过。彼时嘉木繁荫,山花烂漫,看着有几分野趣。
狩女站在洞口,没见到白晋下来,不由得几次向上望,没有再往前走。老虎拦在洞口,没有狩女带着,张仪还不敢出来。但是狩女竟然站在洞口不进了。
“我去把小师弟背下来吧。”孙宾道。
见白晋他们跟上,老虎纵身向下一跃,沿着斜坡向下跳了下去,狩女随后也跟上。
“晋?”狩女歪着头,皱着眉,艰巨地从口中挤出一个字。
狩女欢畅地朝白晋招了招手,白晋一愣,这个手势,莫名的熟谙啊。他的目光落到前面开路的张仪身上,想起来了。这不恰是张仪号召白晋过来私底下扣问有没有好吃的手势吗?竟被狩女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