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苍?”
“都中了尸毒了,还弄甚么玄虚?!”蝶绾话虽这么说,但心头倒是莫名越来越慌,心头发狠,再次凝起数百魔蝶,蝶翅化刃,每一只都有一击击杀炼气的能为,翅膀卷起道道魔氛,正欲刮向嵇炀,提着南颜的那只手倒是俄然一阵狠恶灼痛,一低头,骇然见南颜周身一层血芒吞吐闪动,一道道佛言结为锁链,沿着她的手臂延长而上,所过之处,她体内灵力竟飞速被锁链抽去。
“死了?”殷琊对于那尸傀已近力竭,忽见蝶绾死了,心头微松,正想着这尸傀落空仆人,差未几也该消停的时候,尸傀猝然扬天吼怒,一身腐毒皮肉变成血红色。
南颜细谛听着,血云彼方俄然一阵云潮翻涌,仿佛有甚么东西尖啸着从顶上涌了下来,四周的血云刹时变得暗红,未几时,无数的阴祝从血云那头缓缓飞入秽谷核心,那些阴祝眼眶里幽蓝的鬼火成为了这片拂晓前的暗夜中最显眼的光源,会聚为一条云层下最为壮阔的银河,从四周八方带着此次进入秽谷无数修士怨魂归往巢穴当中。
南颜不敢动,蓦地昂首,只见嵇炀半身黑血,面色惨白地躺在树干上,即使在重伤昏倒中,还是一手紧紧抓住南颜的衣衿,不让她掉落下去。
直到提着她的蝶绾口含恶声道:“年纪悄悄,倒是够狠,修士少根指头无伤元气,你觉得能打动谁?”
南颜神识中仿如有无数梵笔墨符如惊雀般乱飞乱闯,非要硬生生刻在脑中不成,耳边也一样嗡鸣不已,模糊只能闻声有熟谙的声音在中间说话。
嵇炀堪堪从崖边抱住南颜,转头一看,那尸傀发疯般向本身跑来,他本该走脱,却俄然瞥见石林方向浮起十余灰色的鬼影。
她虽是神棺宗之人,但神棺宗在巳洲不过是三魔宗之一,绝无能够和子洲巨擘相较,如果子洲来人向巳洲要人,她一个戋戋筑基修士必会被宗门毫不踌躇献出。
“完了,天要亮了,是阴祝归巢!”
谁少了根指头?
“殷兄,可否在崖上等我们六个时候?六个时候若无人上来,殷兄可自行拜别。”
“该死!你去死!”蝶绾发疯,直接把南颜丢向绝迹崖绝壁下,而在千钧一发间,却听持剑者轻喃,提剑向蝶绾一指,轻声慢语。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嵇炀却没有回绝。
嵇炀早有筹办,在詹贤被打来时,便身形一闪躲在一侧的秃岩以后,那秃岩沾上毒液,刹时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少苍?”她衰弱地微微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