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想起本身方才所言,更是觉是闹了笑话,都怪他偏信了那些个不实在际的传言。
“豺狼方退,豺狼又至,现在汝南王刘巽不顶用,华容翁主嫁了蔺荀那睚眦必报,气度局促的武夫,余生只怕有受不完的磋磨。”
“……”
原是如此,娶华容翁主一人,当抵十个卢氏之女,难怪主上非要南下。
二人脚步一顿,微讶地扫了蔺荀一眼,特别是梁正,眼瞪得都快掉下来了。
蔺荀方才在雨中久站,以后又在地上滚了一圈,沾了一身泥,是需求清算一番。
庾清抬眉,面上的疑色滴水不漏,“孝直言的是哪日?”
“让他们说,现在的他们,也只要磨磨嘴皮子了。”
蔺荀眼含逼问。
蔺荀沉声,直呼其名,“梁正。”他嘲笑,“你与一闺中小娘计算这些,成甚么模样?”
“回主上,是大夫人身边的桂妪。”
“何人?”
庾盘点头一笑,“华容翁主其母出自王谢琅琊王氏,其父为先帝的远亲胞弟,乃名副实在的宗室贵女。汝北国在百姓里名誉夙来也颇佳,且阵势关头,为南北之要。再有那刘巽为人庸碌,毫无统帅之能……现在主上求得华容翁主,不但如愿抱得美人归,更是如虎添翼。”
这人间强纳美妾的事情数不堪数,可强娶正妻这事,就不如何常见了,再加上两家的陈年旧怨,蔺荀睚眦必报的凶名在外,也难怪旁人会有此言。
“徐州这块肥肉,该是时候收回了。”
就在王氏欲开口时,蔺荀先他一步,声音既沉又冷,“太夫人,实不相瞒,五年前的事,蔺某至今影象犹新。”
不管主上是出于何种原因要娶她为妇,都不该是他一小小医丞能置喙之事。退一万步,就算主上娶了华容翁主真的是为了一雪五年前的热诚,要如何欺她辱她,那也是他的家事,那里轮获得他们这些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上赶着去踩?
“我们此番来平舆求亲,洛阳那些个贵族皆言……”梁正有些难以开口,蔺荀却不耐烦了,一个白眼落下,“方才都说了让你有话直言,别像个妇人一样磨磨唧唧。”
小厮不解,“可这的确是您昨夜特地叮嘱过的,说是今后沐浴换衣都要以此熏衣,毫不能——”
“燕侯大安。”蔺荀愤怒之时,外头俄然传来一声求见。
“主上宽宏待人,体恤百姓,怎会是那起子人?”梁正很有眼力,心中却不免默念,究竟上,主上您某些时候的确是个蛮不讲理,心狠手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