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后借着赏花之故到了花圃,起先还像模像样地与阿妩谈议着园中的各色花朵儿,约莫过了半个时候,她借机支开摆布,俄然执起阿妩的手,轻柔道:“燕侯待你如何?”语气慈和,充满了长辈对小辈的体贴。
卢太后点头,对阿妩道:“陛下这般孩子脾气,让你见笑了。”
刘矩昂首与卢太后对视一瞬,眉皱了皱眉复又道:“翁主若不嫌,也可……去瞧瞧。“
但俗话说江山易,改赋性难移。
少帝身侧坐着气度雍容,恣仪不凡的卢太后。
可即便如此, 仍难掩他极佳的五官和通身的气度。
庾清点头,很不附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翁主真被太后说动,到时做出一些倒霉之事,只怕——”
阿妩垂眸一顾,前所未有的高度让她有些目炫,她忍住颤抖,咬牙道:“你的要求我都可应下。”
见卢太后俄然暴露这般神采,阿妩心中渐生防备,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尚可。”
说是太后, 最多也只是花信韶华。她眉眼本就生得张扬, 在浓墨重彩, 锦衣华服的妆点之下, 更是将气势架得实足。
阿妩点头,表示了解。
面前的女郎端倪精美,容色如珠明丽,熠熠生辉,叫人不敢久视,许是久居深闺,她的面庞还带了几分未经人事的稚,但那姣好的身材却早已褪去少女的青涩。她虽身轻如柳,纤细矗立,倒是该凸则凸,峰峦沟壑,自有起伏。
卢太后点头含笑,引着话题东拉西扯了又一阵。
但近年来,跟着蔺荀权势愈盛,卢太后本来最大的倚仗垂垂也成了她现在最大的忌讳。
“母后。”刘矩仿佛对卢太后唤他孩子非常不满。
卢太后闻言一笑,目光更深,对劲地点点头,“就连这性子也愈发沉稳了,若非你这张脸,只怕哀家都快认不出你来了。”相由心生,少年的阿妩意气风发,行事娇纵,故而端倪之间老是带着耀目标张扬。
刘矩的身子不算好,四时都需服药, 是以他比寻长年纪的少年瞧起来要肥胖很多,广大富丽的袍服穿在他的身上不但不显威仪, 反倒因他肥胖的身板显得有些松垮空荡,精力不佳的恹恹感。
他并不信卢太后有说动阿妩的本领。
她昨日才收到了裴五娘来信,信中言除了言及斥逐之事,还提到这刘妩赋性难改,脱手砸人的事。
蔺荀本日服公侯号衣,配金章青朱绶,他身形矗立,自带威仪,一身公服加身的他倒是比高高在上着帝王袍服的少帝气势还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