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却对雷神的力量有充分的畏敬,她说你不懂,“那是雷神还顾念渊底有别的水族,不肯迁怒无辜。人家但是上神,若使脱手腕来,这渊潭里的水很快就会沸腾蒸发,你们都得变成死鱼死虾!”
这话也不知是否戳中了他的苦衷,他面色微沉,眼中山雨欲来。那一瞬恍忽云端之上,法相寂静的首神重现,炎帝不由悄悄咋舌,忙识相地转移了话题,“我已命雷府众神帮手庚辰缉捕无支祁……哦,大禁的受命雷神部也已知悉,会不时在渊潭上空劈两道闪电,令龙源上神不敢登陆来。有了这些共处的时候,君上可纵情施为……时候不早了,臣还得派人监督九黎部的意向,这就辞职了……啊,君上且留步,不必相送、不必相送。”
“你们相处不止一日了吧,她可说过喜好你?”
她说当然,“我非论吵嘴还是个神,修为总比你高一点,不劈个三五下劈不死我。你就不一样了,小精小怪,才修成人形多少年?一个天雷下来,不就变成烤鱼了!”
她不接他的话,抬头朝外看,“雷神刚走,应当不会这么快又折返来的。我得上去看看龙脉,放走无支祁已经是大罪,龙脉如果有了闪失,那我就完整完了。”
云月不查她的企图,只当她是不美意义。本身想想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免惹她不安闲。他赧然,“是我考虑不周了。云桥那头有间屋子,我之前常在那边小憩,用品也都齐备,等用过了晚膳,我送你畴昔可好?”
原觉得云月又会因她这番话感激涕零,成果并没有。他看着她,如有所思,“长情但是因为我的年纪,才不肯接管我?或是这少年的样貌,让你以为我只是个孩子?”
这类固执如果用在别人身上尚可,但天帝过分专注于情,那便不是甚么功德了。炎帝还记恰当初他禁止琅嬛君与人相恋的雷霆大怒,本觉得他生来冷血,没想到出世千年脾气大变,莫非是开窍了么?
彼时不懂情,确切对那女子赶尽扑灭,自发这么做是为了安定天纲,统统无可厚非。可惜他低估了爱情的力量,仿佛除了他,谁也不肯意苛责相爱的两小我,即便这两人之间有云泥之别。闹得不成开交时,贞煌大帝出面停歇了此事,但天帝的面子大大受损,一怒之下罪己自罚,辞出了天门。
长情心不足悸,紧紧牵着他的衣袖,和顺的重压落在他手臂上。他垂眼一顾,温声道:“莫怕,天雷打不进渊底来。”
“我官当得够大了,不想建功。”炎帝感喟着看他,“说到底我还是劝不动你,你底子不筹算回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