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长得有几分神似,我看着也感觉有几分熟谙。”渔舟拧眉说道。
“你搬那儿去何为?”太傅大人问道。
渔舟手一松,竹叶从从她唇畔滑落,随风打着旋,好似几次回顾的胡蝶,还在眷恋着她唇角的暖和。
两年后,金陵闹饥荒,跟从着蜜斯南迁。在南迁的途中碰到了拦路的匪贼,蜜斯不幸身亡,跟从着一个老嬷嬷逃到了宣阳城的桃花村。待老嬷嬷病故以后,她便踏上了北上寻亲之路,一起上风餐露宿,节衣缩食,惨痛万分。
揽月居与秋水阁相邻,中间只隔了一个回廊。每日凌晨闻鸡起舞、吟诗作对,夜里把酒临风、弄月吹笙,出则呼朋引伴,入则仆奴成群,端的是一派醉生梦死,繁华无边。
渔舟冷着脸,一言不发。
“父亲,她该不会是您暮年欠下的风 流债吧?”东陵泛舟嘟囔道。
曲终人散,失魂落魄的才子一不谨慎撞上了一个老妪,只听得一声衰老的感喟:
锦衣玉带的渔舟也不说话,胳膊一伸,信手取了两片翠竹之叶,薄唇微启,运气一吹,倒是气势豪放的《沧海笑》,如见滚滚江水自九天之上滚滚而来,两岸青山缓缓而退。衣袍翻飞,自有有股傲岸不羁,卓尔不群,好似六合间唯此一曲,六合间唯此一人。
“这孩子,如何号召都不给娘打一个,哎,到底是……”太傅夫人蹙眉说道。
“还能如何,给你们兄妹圆谎啊。太尉府那边,为父会派人去打个号召的。小舟好好当你的世子就是,别玩过火了。横槊,你好好地去查一查那女子的经历,打那里来,打仗过哪些人,做了些甚么,事无大小,全都不要放过。”太傅大人说道。
“那丫环没事吧?”渔舟问道。
那丫环吓得瑟瑟颤栗,跪在渔舟跟前连连叩首告饶。
渔舟在国子监“大杀四方”以后,圣前次日便到了太傅府微服私访,意欲让渔舟进文渊阁做宫廷画师。可渔舟感觉舞文弄墨,吟诗作对,当然非常风雅,但只要进了宫廷,必定会多了匠气,少了灵气,以是判定让太傅大人婉拒了。
桌上另有别的一名女子,约莫十四五岁年纪,荆枝作钗,粗布为裙,极其素简,柳叶眉,丹凤眼,与太傅夫人有四分类似,左脸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疤痕,肤色略暗,神采拘束。
丫环鱼贯而入,一一呈上甘旨好菜。每位主子身后都立着一名布菜服侍的丫环,唯独渔舟身后站着两位,如有若无地显现出身份的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