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心中已是千疮百孔,他身为天子,在外人面前只能平静自如、冷酷矜持,谁又晓得他怀中女人的每一次颦眉,每一次落泪,都仿佛在拿刀捅他的心,便是这一天一夜的工夫,他已被她的泪灼得五脏俱焚。
“已经整整一天一夜,再如许下去,身子受不住。”这时,一道和顺如煦风的声音在耳畔轻响。
他缓缓将递到她唇畔的茶盏放下,想了想,便沉声道:“我知你恨我,但你那夫君野心太大,我不成能任他为所欲为。青凰,你不是浅显女子,你曾立于朝堂,理应了然,他既存了异心,我与他之间必会拼个你死我活。就是没有你的原因,我也不能容他。”
只因德阳公主……
他叹了口气,喃喃隧道:“豪杰不过美人关,呵,你忍辱负重多年,竟因一个女人窝囊的死去,连我都替你不值。只是……”
“先抬归去!”那人取出三根银针,刺入夏侯永离三个命穴之处,然后沉声说道。
此中一人探其鼻息,又点颈脉。
心中闷疼得难忍,又不得不忍。
动手冰冷、生硬。
其他围住的几人皆面色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德阳缓缓展开眼睛。
待三方人马走后,这里变得沉寂无声。
她面前变得昏黄不清,脑海中还是夏侯永离被刺杀的一幕,他躺在血泊里的模样,深深印在她的内心上,不时候刻疼得噬骨。
好久。
夏侯永离已死,是南宫陌亲身验的尸,他不必再多此一举。而林间那些人,是把他们主子的尸首弄归去,还是让他的尸身暴尸于此,都与他乌余没有干系。
探查之人没有说话,眼中皆是沉重之色。
林间的人才敏捷奔到夏侯永离身边。
他回城后,还要想体例把大商天子哄高兴了,他们南楚现在可没有与大商对抗的兵力。
乌余再次叹了口气,只是甚么没有说出来,便回身拜别。
马车里。
身后的人也都跟着拜别。
那人落到最后,当世人身影隐没林间,他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地上的血泊,又看向远处的荒陌小道,半晌,他才长叹一声,随即向前追去。
“如何?”此中一人沉声问道,语气微微发颤。
此时,见她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贰心中不由升起怒意,但转眼又消逝无踪,好似那俄然掀起的千顷巨浪,硬生生的被隔绝住,硬生生的劈开来。
入目标是华贵的楠木车顶,明黄色的丝绦垂幔跟着马车的闲逛不断的摇摆着,那灿金的光彩刺痛了她的眼,心中的痛意还未变锋利,眼角再次落下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