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将我带回不苟堂。他的弟子在正邪会战当中全都战死,当时全部不苟堂,只要我和师父,厥后连续又收了各位师弟。他将我扶养至今,传我武功,教我事理,既是我师父,又是我父亲。”
张恒神采转为哀痛,隔了半晌,才道:“我爹娘早已归天了。”声音干枯苦涩,眼泪盈眶,转了几转,顺着脸颊流下。贰心志非常果断,若在平时想起此事,毫不会堕泪,但眼上面对存亡大劫,心神动乱之下,再也节制不住情感。
张恒放下心来,又问道:“你怎会跟嗜血教染上干系?”
第一次正邪会战之前,嗜血教与武道门派一样,非修习嗜血妖法之人不收,后被五宗打的惨败。嗜血教主无法,只好广收教徒,嗜血教这才敏捷生长,第二次正邪会战时与五宗斗了个两败俱伤。
沉默半晌,萧晏晏俄然问道:“倘若我是嗜血教的妖女,你会杀我吗?”
张恒又问道:“那你呢?你是嗜血教的妖魔吗?”
萧晏晏展开双眼,瞥他一眼,笑道:“这些事理都是谁奉告你的?”
张恒恨恨说道:“我平生所不能容忍的,一是正道暴徒,以嗜血教为最甚,一是妖族。我不容嗜血教,是因为师父的教诲,嗜血教伤害生灵,罪不容诛;我不容妖族,是因为家破人亡、小贤庄两百一十三条性命的仇恨。”
张恒双眉一耸,大惊失容。血翼道人是嗜血教十长老之一,本身是妖族,又修习了嗜血教主的嗜血妖法,更是如虎添翼。
这血翼道人在三十多年前便插手了嗜血教,乃是教中元老,气力殊不下于职位妙手,只是他身为妖族,智力不高,才没被升为上尊。
萧晏晏服下丹药,神采舒缓好多,昏昏沉沉,睡了畴昔。
萧晏晏苦笑道:“我如果嗜血教的人,他们干吗同道相残?”
萧晏晏有气有力的说道:“他是血翼道人,你们正道人士口中的血翼怪。”
又过三天,二人饥饿颓废,体力将竭,全凭着一股精力挺到现在。起先血翼道人策动了几次大范围打击,被张恒击溃以后,让众妖将洞口封了个密不通风,只偶尔派几只妖族偷袭。
张恒黯然道:“不是人,是妖怪。我一边哭着一边在数百具尸身中寻觅爹娘,就听到一阵怪笑,一群脸孔狰狞的妖族从屋后转了出来。为首的妖怪满口利齿,长长的舌头在内里晃来晃去,他盯着我,就像盯着一盘肉食。”
张恒望着她海棠般的面庞,俄然涌起一个动机:“师父说过,信有大小之分,倘若不问是非,一味取信,那便是迂信。我到这一步不肯放弃她,真是为了取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