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替她裹好衣服，持续吸吮她伤口的毒质，又吸了十来口，见吐出的都是鲜血，便知萧晏晏体内毒质已清，替她包好了伤口。
梨花鹄落地，见萧晏晏倒在仆人怀中，低鸣几声，仿佛也有焦炙之意。张恒坐了上去，拍了拍它脑袋，道：“去找村镇城池。”
张恒走出医馆，目睹此时夜色昏黑，不易寻觅村镇城池。他瞥见萧晏晏惨白的面庞和发紫的双唇，叹了口气。这时她不过是个即将命丧鬼域的不幸女子，那里另有半分毒手施虐时凶恶的模样？
张恒点了点头，见雪猞猁受的不过是皮外伤，当下在山间汇集几棵疗伤的草药，研磨碎了，拿整片草叶盖到了雪猞猁的伤处。
熟睡中的萧晏晏，脸上神情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纯粹得空，嘴角兀自挂着一丝甜美的笑容，仿佛在做一个甜美的梦。张恒轻步走出，在门外打坐，歇息了一晚。
萧晏晏苦笑道：“可渝州没有金铃草，这里也没解毒的丹药，我就算故意改过，又有何用？”
萧晏晏见张恒额角汗水流淌，神采焦炙，惨淡一笑，道：“罢了，我用毒针害了很多无辜的人，现在死在毒物之下，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张恒见她这副情状，心道：“这妖女行动古怪暴虐，内心却也非常脆弱。”伸手握住她手，柔声道：“萧女人，你别惊骇，没人会伤害你。”
萧晏晏伸臂抱他，实是前所未有的密切行动，他天然慌乱无措。怔怔很久，见萧晏晏再无其他行动，将她手臂放下，看一眼萧晏晏，顿时面红耳赤。
梨花鹄举头长啼，展动翅膀，飞上了天涯。雪猞猁在地上紧追，梨花鹄上坐了两人，速率大减，它尽可跟上。
杜云山既对他寄予厚望，训徒不免严苛，在男女之别上防备尤甚。帝会派固然有女弟子，张恒一言一行中规中矩，在她们面前更不敢乱开打趣。
只是她家中房间很少，只要一间多余的房屋。农妇见两人穿着华贵，只道是私奔出来的情侣，笑道：“这里是深山当中，没那么多礼数，你们小恋人在一张床上姑息一晚，也没人会说甚么。”
张恒一时无语。
蛇毒见血发作，他用口吸吮反倒无事。又吸了两口，萧晏晏俄然嘤咛一声，翻了个身，玉臂挥出，恰好搭在了张恒的肩上。张恒惊呼一声，坐倒在地。
萧晏晏一愣，道：“甚么话？”
渝州阵势险要，奇峰叠嶂无处不是，只要五座城池，村镇更是罕见。梨花鹄飞了半个时候，张恒发明地上一片阴暗当中，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便让梨花鹄往亮光处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