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熟谙我的脚步声,也熟谙我身上的气味,以是不但不叫喊,还趴在门缝里瞅我呢!
四人一条狗,出得院子,直奔河堤大桥案发之地。
蒋明义和明瑶兄妹也都从地下密室里搬了出来,重回家居。
蒋明义正吐沫横飞的侃侃而谈,冷不防蒋赫地一脚踹上来:“闭上你的鸟嘴吧!快点上油!”
蒋赫地站在台阶上,背负动手,鼻孔朝天,都不看我。
只明瑶的脸近乎毁容,是以整日里深居简出,几近是从不在外人面前露脸。
我稍稍愣了愣神,然后道:“你,你晓得是我?”
“弘道哥,你如何这么晚过来了?”明瑶穿戴一件月红色衬衫,内里套着一件广大的蓝布外套,身量显得又是薄弱,又是娇俏。那双明丽清澈的大眼,尽是温存的看着我,并无涓滴波澜。
“爹!”明瑶嗔道:“说的甚么话?!弘道哥,你甭理睬他,你说你的——”
一抹亮光撒出,明瑶提溜着一盏用纸酒盒子做的小灯笼出来了。
我:“……”
“明义!”蒋赫地俄然喊道:“过来把火油往这贝壳上浇一层!”
明瑶在我中间,我替她拿着铁挠,听着她的脚步声,嗅着她的香气,只觉周身三千六百毛孔无一处不是舒坦的,表情大好!
“真的?!”明瑶大喜,几近雀跃起来:“他们如何来了?!”
那河贝还是一如之前,纹丝不动,水里头的泥鳅群也仍旧拖着马新社的骸骨在盘桓游动,白骨在月光下愈发显得森森可骇!
大黑狗噙着明瑶的衣袖,把她往大门这边拽来。
夜空中当头一轮残月,越来越亮,照的大地清辉如洗。
“爹,大哥!”明瑶兴冲冲的道:“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太湖的那一家姐弟来了!”
蒋明义上前一把抓住潘清源的手,用力握了几下,神情俄然变得深沉起来,干咳一声,道:“你们一起上跋山渡水,远来中原,真是辛苦啦!辛苦!我家就在四周,让阿罗,嗯,另有你都来歇息吧!”
我正筹办说,蒋赫地俄然插过来一句话:“你娘跟你爹仳离了?”
“爹,遇着灵物、怪物,谁能比您短长?”明瑶换了身紧束衣服出来,身材愈发显的苗俏,头发也扎成了马尾,精力精干。她陪着笑,对蒋赫地说道:“陈大叔晓得您是这方面的里手,以是才叫弘道哥来请您,我们快走吧,除怪要紧,别叫人家觉得咱不中!”
蒋赫地这老懒虫,不肯起来。
“老黑,乖!”我又回到门口,冲着门缝里的大黑狗道:“快去把你家的主子唤醒!有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