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一时气恼,竟惊诧问我道:“哪三个字?!”问完便即觉悟,“哦”了一声,道:“他好端端的,咋会变成这副模样?”
台上的面积也不非常大,约摸一亩多地,种着十多株古柏。昔光阴军轰炸老君台,便有一枚炮弹是落在柏树上的。
叔父也是神采煞白,赶紧问道:“快提一口气尝尝,看内脏受伤了没有?!”
叔父道:“不是好脾气还能咋着?谁不怕疯子?!疯子打死人都不犯法。”
那人怔住,呆呆的看着叔父,喃喃道:“陈汉琪,陈汉琪……”
那宝甲固然弹性极好,正在渐渐复原,但能够想见,那疯子刚才打的一掌有多短长!
叔父双爪落下,没拿住他的肩,倒是拿住了他的双臂!
叔父伸手把我外套解开,看了一眼,神采顿变,我低头一瞧,也是骇然——我身上穿戴的那件宝甲之上,胸口处一个大指模清楚非常!
叔父不由好笑,道:“我们在台下说话,他在台上也能听得见,耳朵倒是真济事。”
那羽士道:“在台上呢,已经又一拨人上去找他了,刚才在上面又叫又闹的,你也从速上去吧。”
叔父道:“刚才你踢的那一脚,还是当年陈汉琪教你的!叫做‘倒踢天宫’!你忘了么?!”
叔父道:“我咋不晓得你还会写诗?”
我低声道:“是不是真源先生?”
我胸中血气翻滚,手臂微微颤抖,半晌间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对那人佩服至极,真好短长!
真源先生道:“你就会打斗,还会干甚么?我把我写的诗念给你听啊!”
说着,叔父转头去看那人,那人恍若没甚么事情似的,仍在用拖把写字。
“你娘的!”叔父俄然锤了真源先生一拳,骂道:“你竟然把老子给忘了!一见面,还差点弄死我侄子!你奶奶个腿,好端端的装甚么神经病!?”
许丹阳和计千谋抬头一看,正瞧见我和叔父,四人都觉难堪,各自笑了笑。
那人连头也不抬,仍旧是在地上乱写,嘴里乱念。
叔父道:“他们刚才去太清宫本来也是找真源的,他们找真源干啥?”
那人一愣,叔父道:“你是真源先生!你不认得我了!?”
我身不由己,无处攀拿,幸亏叔父来得极快,身子探下,伸手一把捞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又提了上去。
我和叔父都吃了一惊,那声音仿佛是许丹阳的。
瞻仰庙门,青石台阶非常笔挺,我和叔父拾级而上,我暗中数着,那台阶一共有三十二层,直到庙门内,台上有正殿三间,正殿门前又有一层台阶,便统共是三十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