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该如何走？”
箭塔上，手拂过残留血垢的木栏，如许的行刑并不是吕布第一次做了，董卓还活着时，替他杀过很多大臣、妇孺，这只部下已不知有多少性命了，曾多少时，他觉得能从一个军中主簿摆脱出来，走上更高的位置，杀了丁原，却又变成了一个刽子手。
蔡邕点头：“就如我这般，不过老夫走了一条死路，走不动了，而温侯前程固然苍茫，但毕竟还是有路可走的。”
“好，我会替你把书传到女儿手中。”吕布应下了。
他望着吕布的目光安静：“汉书尚未写完，可否替我保管，另有家中小女贞姬，如果将来温侯碰到老夫大女儿昭姬......一并转交于她，可好？”
牢房长年阴暗无光，只要半残的火把昏昏黄黄拖出人的影子。
高顺冷酷的回身抬起手臂，四周军士上前举起了冰冷的刀刃，将想要挣扎的妇人、青壮踩在脚下，砍下了头颅，一排排脑袋滚在了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围拢的士卒当中，有人不忍心看下去，将头转到了一边时，那边玄色铁甲的将领再次抬起手臂，执刑的军士走向下一批。
牢头是个大大咧咧的男人，五十岁，大略是看惯了牢中的生存亡死，反而没有了对身份的畏敬，语气上倒也像是拉家常的与出去的吕布客气。
吕布对有学问的人向来是崇拜，而眼下这位白叟，常日里他有过打仗，多是以礼相待，偶尔也会就教一些题目，只是此次的题目不像以往那般简朴了，而以他的性子如许问出来，毕竟有些难以开口。
他目光再一次扫过堆积一地的尸身，最后终究还是带着兵马分开。
白发跟着头摇摆，蔡邕直了直脊背，看着他，带着笑：“温侯是指老夫在董仲颖尸前哭诉吗？”
白叟脸上浮起笑容，当场坐下来，盘起腿，目光驯良：“你的心实在杀建阳公的时候就开端找不到方向了，你我常在董仲颖身边堆积，对你也算晓得一些过往，或许当初建阳公让你坐主簿，并非决计限定于你，或许是赏识，想让温侯少一些暴躁莽撞，多些沉稳。”
郿坞的抵当已经静了下来，各处的尸首沿着坞堡的收支大门一起铺砌出来，内里是很多人的哭喊声，是一些未曾来得及跑掉的董家人，被士卒推搡穿戴豪华服饰的老弱妇孺到了这边跪下来，四周是黑压压一片士卒悄悄的站在雨中看着被推挤跪下来的，曾经站在世人头顶的一群人，将要被砍头，此中包含董卓九十岁的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