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大兄能和首级谈妥…..”
但是女子并没有理睬侧火线传来的人声。
那标兵春秋不过十八,另有些稚气未脱的脸上惨白的吓人,他颤抖的取出一枚令牌递畴昔,声音衰弱到了极致,“……你口音许都的吧……帮我一个忙,把这个带上,替我传讯…….公孙止大…..雄师已过武邑,前军到达广……川…..”
马蹄翻卷,弓弦惊响树林,模糊约约看到一前一后两名标兵骑马疾走,四周树木都在他们身后缓慢的闪过,又是一声弦音在林间响起来,掩蔽阳光的树林表面当中,跑在前面的骑士栽上马来,战马也奔驰中悲鸣坠地。
声音被风传去远方,两军之间将士沉默的看着战车缓缓来到中间,在间隔三丈的位置停了下来。劈面,玄色的战马已有了老态,看到旧主时,忍不住嘶鸣两声,摇摇欲试的摆动鬃毛,而上面身形高大的骑士只是沉默的看着八年未见的故交,待到对方停下战车,他缓缓拱了拱手。
呜呜呜呜——
密密麻麻的军阵在她视野当中伸展排开,庞大的红色旗号上面,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恶狼在风里扭动,变得栩栩如生,张牙舞爪。它的下方,是轰轰轰……的无数马蹄声在地上缓缓前行,与之相对的另一边,是一样整齐的玄色狼旗马队阵列,烟尘在翻滚前行的铁蹄下卷上天空,大片大片的摆布延伸开去,将人的视野挤的满满铛铛。
曹妤垂着脸摇了点头,当抬起脸时,含着眼泪看着朝这边赶来的父亲,又看了看那边的公孙止,痛心的笑了笑:“都督也变了,变得不再是护我汉人百姓的那小我了,妤幼年时心中阿谁粗暴豪放的男人不在了……我的梦也该醒了。”
狼藉的头发下,她眼眶湿红,伸手擦去,声音哽咽:“妤只是一介女子,天然谈不来军国大事,也没有体例禁止,但只求都督和父亲能低下头,怜悯的看一看活在你们脚下的百姓啊,他们也都是爹妈生养的啊——”
“丞相真的,不再考虑了?现在我也到四十出头,不想再拖下去了,该打的仗,就在我这辈子里打完,给后辈们一个安稳承平的国度,给这天下百姓安身立命的泥土,拖的越久,就会有更多的人死。”
裙摆被撕扯出布条,女子之前也并没有做过这类事,一只手用力的按着对方伤口,另一面将布条给对方包扎。那标兵挣扎,想要坐起来,拉扯到伤口,暗红色的鲜血直从包扎的布帛里渗入,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