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友芳调皮地一吐舌头，学女子模样，敛衽一福，娇滴滴隧道：“多谢国公爷！多谢董老爷！”
杨涟、左光斗都是深沉人，崖岸高大，自重身份，自不会像张惟贤、董元儒一样为一个伶人喝采，不过，听到程强的演唱，也都手捻髯毛，微微颌首不已。
“一马离了西凉界......”程强扮演的薛平贵退场了，他的嗓音高亢宏亮，一出口就博了一个合座彩！
程强谢道：“国公爷和董老爷嘉奖了，小徒成就尚浅，国公爷和众位老爷如此汲引他，没得宠坏了小孩子。”
程强的梨园负担着王兴复兴大明伟业的谍报汇集任务，畴昔是走城过府，生长耳目，现在更是操纵出入达官朱紫府邸的便当，四周刺探动静、安插暗桩。杨友芳作为此中骨干，当然不会与平常优伶一样，去操皮肉买卖，但挡不住一些心机肮脏之徒的意淫和设想。
张惟贤、杨涟、左光斗纯是赏识杨友芳的演技，而董元儒赏戏亦赏人，内心深处不乏肮脏动机，胡想着有朝一日，可否跟杨友芳这个兔儿爷“做上一场”？
“好！这嗓子是真亮啊！”张惟贤击掌赞道。
这一段对唱，张惟贤早就听过不知多少次，此际听来，仍然感受非常享用，直想手舞之足蹈之，他拍动手叫道：“好，好，唱得太好了！来人，看赏！”
“是极，是极。程班主的唱腔高亢苍劲，友芳的唱腔雍容华贵，富丽美好，特别尾音的措置，真是妙到毫巅，妙不成言哪！”杨涟和左光斗没说甚么，只是浅笑不语。董元儒倒是共同着张惟贤夸了两句，侧重嘉奖了杨友芳。
杨友芳低头听训，道：“师父，徒儿记下了。”
张惟贤见程强训徒，忙道：“你看你，当着我们的面训徒，真真大煞风景。行了，你去忙吧，让友芳在这里执壶倒酒。”
杨友芳在这类环境下长大，不成制止地遭到了“划一”的熏陶，他没感觉本身多卑贱，特别是唱红了今后，贩子中很多人在捧他，更是让他感觉本身不比别人差甚么。
“不但嗓子亮，这神韵，啧，啧，真是无人能比啊。”董元儒也凑趣地说道。
身后的管家赶紧用盘子端了五十两银子，送到台上，程强接过盘子，道了声谢，回身交给身后的账房。
把戏子当作奴婢使唤，在张惟贤等看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但杨友芳内心却闪过一丝不快。
闻言，程强赶紧躬身道：“是，谨遵国公爷叮咛。”说完，作了一个团辑，回背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