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我另有云哥儿。”
再次来到古树之前,老翁公然还在,他呆呆地坐在树下,一动不动。方才敞亮的眼睛,仿佛蒙上了灰尘,变得有些浮泛。
“有多久没听过我们这个词了……”老翁转头看看梅姑和一脸猎奇镇静的云哥儿,嘴角不自发一勾,长臂一捞,抱着云哥跳下绝壁。
老翁俄然哀告道:“哭啊,晴儿哭吧,你为甚么不哭?从小到大,你闹脾气,只要哭出来就没事了,只要那次,你就是这般倔强地忍着眼泪,和我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晴儿,你哭吧,哭完就谅解我吧。”
梅姑被他吓得几欲哭了出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才式微下。
老翁又奔一阵,将二人放下地来。
梅姑深呼吸,强忍着心底惊骇、哀痛等交叉的庞大情感,领着云哥儿一具一具尸身地查过,每查抄一个,便在中间磕三个头。
“我们?”
“姐姐,不哭……”云哥儿奶声奶气地说着。
方才一番查抄,梅姑悲喜交集,悲的是那么多好像亲人的村民变成冰冷的尸身,畴前的乐土变天国;喜的是未见爹娘,申明他们安然,不但如此,村中除了自家四人外,应亦有人生还。只是不知他们在何方,爹娘又为何不会来找本身。
不知过了多久,能够一天,能够两天,或是更久,树洞俄然翻开,刺眼的白光让梅姑和云哥儿皱起眉头,揉揉眼睛,有一刹时的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