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持续问道,“另有呢?”
从州府推官到州府同知,那是越级的破格汲引。宋青丢了官职,本就受尽了家人、族人的冷眼、苛责,方原突如其来的汲引,便是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遇,他是感激在心,忙双目含泪的膜拜谢恩,“方军门的知遇之恩,下官粉身碎骨难保万一。”
梁敏这才恍然,本来方原是要以暴制暴的对于官方私运私盐,发卖私盐被抢了,任谁也只能吃了哑巴亏,不敢报官。
徐宝这时才晓得闯下了甚么祸事,吓得屎尿齐流,瘫倒在地,连连叩首告饶,“方总督,我,牲口不如,命比猪狗还贱。方总督令媛贵体,何必与一头猪,一条狗见地,就饶我一条贱命啊!”
方原点了点头说,“对,成本行,战后收编海沙帮的帮众,持续以龙门船埠为据点,不再发卖私盐,而是掳掠从运河、长江过往的发卖私盐的商船。老端方,抢来的私盐,我们一人分一半。”
方原汲引了王秉鉴、宋青二人,便令二人下去,一一查实被抢小儿的父母,送归家人身边。有小儿死于烽火的,从抄没海沙帮的银子里,赔偿每户人家三十两银子。
方原这方处治了景杰、梁敏二人,那方剿除海沙帮的战事已靠近了序幕。在水陆夹攻之下,海沙帮的老巢龙门船埠只对峙了不到三个时候,便被明军霸占。
方原听了王秉鉴汇报的战绩,算是将海沙帮一网打尽了,乃至还缉获了出乎方原预感以外的脏银、私盐近五十万两。可见王秉鉴此人并不贪婪,即使从中有并吞银子,也不算巨额。
徐宝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另有那边获咎了方原,便摇了点头,“没,真没了。”
徐宝支支吾吾的说,“我获咎了方总督,此后只当方总督的一条狗,方总督让我咬谁,我便去咬谁,只望方总督饶我这条狗命啊!”
方原见他矢口否定,敢做还不敢当,鄙夷似的一笑,“我再问你,你真的打通了总督方原?”
五花大绑的徐宝被押到了方原面前,徐宝定睛一看,方原、秦展、赤古台三人都在,不恰是之前来海沙帮来谈过买卖的席家一行人?
缉获海沙帮脏银十五万两,私运私盐三万引,折合银价三十万两。
方原深嘘口气,只要徐宝情愿为七十八个无辜小儿之死悔过,方原也会免了他凌迟的酷刑,给他一个痛快。但,这个徐宝自始至终,就没以为强抢乡民的小儿是一种罪过。
梁敏气得是浑身发颤,手持腰刀指着徐宝怒喝,“梁某大好男儿,竟与你这类蝼蚁为伍,气死我也!气死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