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嘿嘿一笑说,“这不是拜皇后、太子所赐?!”
东暖阁的门开了,朱慈烺并没有令东暖阁的寺人通报,就龙行虎步的入了,短短两个月,他早已尝到了皇权的长处,走路的姿式、气度也是不成同日而语。
朱慈烺身后的锦衣卫上前缉捕刚正化,崇祯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倒是无可何如,只能连连谩骂,“孝子!孝子!”
周皇后花容微微一沉,神采黯然的坐到了龙案前,端来参汤,先亲身尝了一口,又舀了一勺,喂到崇祯嘴边,“陛下,我们十七年的伉俪,你竟会思疑我要下毒害你?”
另有一个玉玺,则是崇祯藏在怀里的这个,也是在方原处留有印模的玉玺。
崇祯被禁在东暖阁已有一个月。这一月间,他的身份还是天子,但内阁的票拟再未送到过东暖阁。
崇祯见她亲尝了一口,也就一口吃了,黯然说道,“朕也不信十七年的伉俪,皇后竟会逼朕到绝壁边上。”
周皇后轻言细语的劝说,反倒令崇祯生出些些猎奇,惊诧瞧着她问,“皇后,朕现在是真的看不清你了。”
崇祯将那本册封李自成、张献忠的奏折重重的扔在龙案上,又取过另一份奏折,上面竟然是传给南京的史可法、三府总督马士英、徽州副总兵黄得功、池州总兵刘良佐,另有福建郑芝龙的诏命。令郑芝龙率主力海军北上讨伐方原,其他四路也陈兵边疆,策应郑氏的守势,五路同伐方原。
他瞧着周皇后端上的参汤,披发了浓浓的香味儿,却也藏着浓浓的杀机,冷冷的说道,“皇后,这参汤下了砒霜,还是鸩药,你们是等不及想弑君篡位了?”
一个玉玺留在司礼监,由司礼监代为朱批,盖龙印,自王承恩被摈除后,司礼监也由之前的东厂都督王之心任掌印寺人。这个王之心是个典范的墙头草,早就转投到太子朱慈烺那方。
崇祯凝睇着她的玉容,仿佛还是十七年前出入信王府时的模样,双目涌出了打动的泪水,叹声说道,“皇后,你们这么乱搞下去,是想将大明置于万劫不复啊!”
周皇后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参汤,口中持续说道,“陛下,你殚精竭虑的劳累了十七年,没过几日舒心的日子,不如将皇位禅让给太子,放心的在宫里当太上皇不好么?”
朱慈烺当了一个月的监国太子,心气早就高上了天,眼下对这个父皇是极其不屑,冷冷的调侃说,“父皇即位之初,大明哪来的流寇?满清也被停止在辽东一隅。而父皇即位十七年,眼下是流寇残虐,满清也六次入关劫夺,大明已是奄奄一息。将天下搞得大乱的是父皇,儿臣只是在替父皇善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