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遇领着方原到了三楼,观景楼的位子非常好,有没有人在偷听,能居高临下的一览无余。
田弘遇的神采微微一怔,刹时又规复了安闲,笑了笑说,“我田弘遇身为堂堂国丈,生是大明的国丈,死是大明的鬼,国难当头,自当以死以报陛下,以报社稷,岂会临阵脱逃?方总旗,你这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田弘遇的脸上开端微微抽动,显是内心在挣扎,在踌躇,方原持续给他火上浇油,“贵妃娘娘独一牵挂不下的就是国丈爷,另有两个小皇子的出息,在这个阁楼上,国丈爷的话只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国丈爷是要令贵妃娘娘死不瞑目?!”
次日凌晨,方原特地没穿锦衣卫的棉甲,而是换了一身衣袖广大的锦服,将DV机,另有备用电池尽数藏在了袖子里。
方原是佩服他劈面睁眼说瞎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厚黑,持续问,“第二个问,田国丈带着四万两金子前去江南,是否筹办国难之际临阵脱逃,转移家财?还勾搭姑苏府的东林党人,事前留有退路?”
他这话算是打中了田弘遇的关键,田弘遇一下愣在当场,沉吟着说,“贵妃娘娘病重,旅途颠簸,怕是到不了江南。”
“嘟嘟嘟嘟!”
“好!好!好!”
田弘遇猛地一颤,双手撑着阁楼的雕栏,目光超出了方原,凝睇着远方,女儿田秀英自小到大的一幕幕景象一一闪现脑海,脸上的阴沉之气也垂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舐犊情深的慈爱。
偌大的田府屋宇锦簇,楼台亭阁,此起彼伏,一起行来,方原是叹为观止。
这个田弘遇确切比方原估计得更加难缠,不但没有被激愤,更是连消带打的,将目标对准了司礼监、锦衣卫的渎职。
方原瞧了瞧院子里奴婢女婢人来人往,说话倒不便利,在这类环境下想套出田弘遇的实话,那是痴人说梦,便说,“事关贵妃娘娘的奥妙,我们还是找个僻静的地儿吧!”
方原发笑说,“国丈爷谈笑,锦衣卫就是干些给贵妃娘娘跑腿的活儿,能有甚么权势?这不,我是代贵妃娘娘前来问几句话儿。”
家仆早获得了动静,立即将方原引进了田府。
方原厉声诘问,“贵妃娘娘确切病重,那贵妃娘娘的两个小皇子呢?国丈爷有没有安排打算?!”
但眼下恰是田弘遇内心纠结,是否要流露真相的紧急关头,方原更不能去催促,以免适得其反,只能焦心的等候着。
“那是贵妃娘娘病重,我不便利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