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正要走进官署的寝居,就闻到一股冲鼻的火油,胡琦拦下了他说,“方总督,屋子里满是火油,一点便着火,还是不要出来了。”
玄甲军不管是骑虎帐,还是步战营,都已持续恶战了两个月,急需休整,若赶上孙传庭的生力军,即使能克服,也会丧失惨痛。
“蠢丫头!”
他浑身一颤,屋子里公然有火油,看来周遇吉之前所言不差,公主确切是以他杀在死守着对本身的忠贞。
胡琦又阐发说,“统统清算得洁净划一,看来公主她们不是仓促逃脱,而是安然的拜别。”
方原也没进入扬州城,而是与甘辉率军超出边疆,进入淮安府持续追击高杰,将淮安府治所山阳县围了个水泄不通。
现在梁敏是用性命完成了自我救赎,战死在高邮卫,更像是对他方原无情的调侃。若不是高邮卫拖住了五万明军起码一个月,全部京口防地估计早就崩盘,明军一旦囊括江南诸府,江南诸府估计也和扬州一个了局,结果不堪假想。
方原令胡琦的锦衣卫前去细心的搜索,他单独呆在梁敏的坟前,望着墓碑上忠勇,梁敏的追谥,双眼也恍惚了起来。
方原的眼泪再忍不住流了出来,划过了脸颊,口中悄悄念叨,“梁统领,此生是我对不住你,来生再还吧!你,安眠吧!”
方原越想越感觉惊骇,也理不清涓滴眉目,喃喃的念叨,“傻丫头,看我此次找着你,如何清算你!”
夜色来临,方原却没有涓滴的睡意,脑筋里是思路如潮,“公主这丫头会去哪儿呢?周遇吉是爱兵如子,毫不敢拿两万晋军的性命打趣。在这兵荒马乱的当头,他焉能不派军士看管着公主一行?”
朱慈烺、周遇吉的雄师撤离江淮地区,北上山东之时,方原直接派出三万玄甲军士从龙江船埠渡江,直趋瓜洲渡,开端衔尾追击高杰殿后的一万军士。
方原望着满目苍夷的高邮卫,残垣断壁的城墙,彰显着之前高邮卫保卫战的残暴,忍不住悄悄骂着,“死丫头,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他淡淡的说道,“公主能在这个屋子里住上十余日,都不担忧伤害,我只是在这里住一夜,有甚么伤害?”
他一面令军士开端清理疆场,用淘宝买来的酒精停止消毒,一面率一百个保护的锦衣卫直奔官署而去。
方原也不睁眼,感受着畴昔的一个个乌黑的夜晚,公主住在这里,却不敢点灯,只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提心吊胆的担忧随时突入的明军。这类煎熬,她这个自小娇生惯养,娇滴滴的公主,若非真的一往情深,如何能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