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杨左手拉住她的手，右手顺手就折了一支菊花戴在她的头上，道：“芳玥，你这头上一点珠翠也没有，可太素了些。不过，这菊花开得好，花颜配你的面貌，倒是相得益彰！”
周嬷嬷扶了孙芳玥，向院中走去。
周嬷嬷承诺着去厨房了，孙芳玥让绿袖和红衣退了下去，全部院中顿时显得有些平静下来，孙芳玥站在一丛菊花前，侧对着院门，盈盈含笑，仿佛在赏花。
孙芳玥看了她一眼，淡淡隧道：“没甚么！”
绿袖眼神有些瑟缩，看着孙芳玥的神采谨慎翼翼隧道：“是，是去了四夫人的院子！”
她转头叮咛周嬷嬷：“叫厨下炒两个小菜，备上好酒送到我房里来！”
“我刚出去的时候，听你在感喟呢，甚么事不高兴了？”
“侯爷，看来这宦海应酬，可累着你了，出来坐一坐，我叫周嬷嬷催厨房快点儿！”
周嬷嬷一怔，道：“夫人的意义是？”
“后院？”孙芳玥与周嬷嬷对望了一眼，都不由奇特。
孙芳玥淡淡一笑，提起她的后代，她都会表情大好，道：“看来这个先生倒是请得对了！”
孙芳玥悄悄笑道：“侯爷，你这么说，但是用心哄芳玥欢畅的吧？我陪着侯爷，只能小酌，哪及得上侯爷和朋友们在一起酒逢知己的畅快？”
孙芳玥道：“我最喜好端方整齐，这些花儿固然单调，一起开着倒也热烈。侯爷喜好整齐有序，要换，就须得全换！”
对于这类只说一半的话，周嬷嬷晓得这是夫人不肯意相告，她也不诘问，只是在一边说着欣喜的话：“夫人，三公子迩来可更加懂事了，传闻三少爷此次很听先生的话，每天练够二十张大字呢！”
周嬷嬷见她已经上好妆了，对中间一使眼色，翠烟立即把已经放得半温的茶端来，孙芳玥喝了一口，随口问道：“后院那边甚么环境？”
周嬷嬷笑道：“老婆子这但是至心话。”
顾柏杨穿戴一件家常袍服，他身形魁伟，显得虎背熊腰，脸上三绺长须，使他威武当中透着几清楚朗之气，倒不像卤莽的武夫形象。
孙芳玥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道：“也没甚么，不过是有感而发。我是想，这花开虽好，终究也有式微的时候，就仿佛一个女子的面貌一样，再是标致斑斓，也有容驰色衰的一天，我就感受，我仿佛老了！”她反握了顾柏杨的手，带着几分欣然道：“侯爷你是不是也感觉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