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淡淡问他：“我让你前去探听的，安国私有两位女儿，宸妃的姐姐也住在宫中，这是如何回事？”
她记得小说内里是有提到这一段的，嘉贵嫔和颂贵妃反目，揭露颂贵妃常日里残害其他妃嫔的恶事，昭帝是以厌了颂贵妃，还晋封了嘉贵嫔为妃位，以做嘉奖。
……他都没有想到姜宸妃会如此清楚。
传闻因为国公府的事情，姜珞云抹了几次眼泪，姜念念派人先将这个好动静奉告碧粹宫。再亲技艺札一封，让人带返国公府去，让原主的母家放心。
他替他家大人添了大氅，又忍不住问：“方才宸妃娘娘来找大人，究竟是为的甚么事？”
“一则, 国公爷交战半生, 保境安民，而我却只能在他老年保他半生安宁。”
――这个小女人，用心将如此奥妙的名单给他，可不是为了投桃报李，而是祸水东引。
“没甚么。”顾长卿捏紧了茶盏，指尖泛白，淡淡道：“让在宫内里的人，好都雅着后宫。”
因阁房烧着地龙，一丝嫣红悄悄爬上姜念念细白的脖颈，眼睫染上薄薄的雾气, 愈发水润。她心中千念百转, 仍然感觉此事有疑。微微抬起下颌，牙根轻咬：“可惜家父年龄已高，实在没有大人脱手相帮的代价。大人这么做, 到底有甚么目标？”
顾长卿低眉含笑：“莫非有人感觉，丞相府畴前所为，不是为了保护陛下么。谁又敢亲口与我置喙？”
这素色的绢笺上另有宫里头的印记，天然不是丞相府的东西，而是姜宸妃放在带来的。而上面所记录的，则是这些年里，曾经与丞相府推行的改革政策背道而驰的人！
丞相府的眼线遍及全部朝野，此中一些名字他早已烂熟于心，而另有一些陌生的，比如工部侍郎沈鞍、尚书令刘择，乃至是他曾经汲引过的下臣。
顾长卿为甚么会挑选救一个毫无操纵代价的老臣。
鲜明是一封名单。
迎上那双含着冷意的眸子，昭帝也是不由一怔，心头蓦地有些微凉。
顾长卿猜的没有错，他代表着勋贵门阀的好处。这一次指证安国公府贪墨，为的不但是帮忙长女对抗姜宸妃，更多的，则是安国公老来胡涂，不肯同他们反对顾长卿推行的改革政策。
安国公府的事情很快传遍前朝与六宫，关于因为家属题目，姜宸妃即将得宠的传言更是一波一波出来。
“陛下千万不成！”长广侯俄然拱手道：“如果顾丞相一人审理，恐有包庇之嫌。望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