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周莫玄常来江府，不是送东西就是说事情，从前次讨要对子以后就再没来过。
昏黄的油灯下，穿戴玄色裘衣的绝美少年站立中心，剑眉紧蹙，满脸忧愁，见到李快意来了，开门见山申明来意。
“只是太医给莫玄瞧过？”
江青云神采倏变，急问：“莫玄骑术极其高超，如何会坠马？”
江青云目光不知望向那边，半晌，缓缓道：“备马车，我去礼村请小神医。”
“王爷、王妃、世子都好，只是……”福伯说到这里，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家的灯还亮着，那是李家四少年在灯下苦读，另有豆腐房在做豆腐。
“好。”李快意也觉得江青云说的侄子是个小孩，怕去晚了把病情迟误了，急仓促回卧房。
九岁的春秋恰是嗜睡，一天不睡够五个时候，倒霉于身材发育。
“小神医真是无能。”
“你带我去他家，如果他家人质疑我的医术，我一个布衣小丫头倒没甚么，您的颜面呢？”
江青云内心也以为周莫玄不是胆结石，蹙眉问道：“他的腹疼是第一次发作？”
“县公爷每日吃早餐，喝水量大，生果也吃很多，之前从未腹疼过，老周的那些病状县公爷都未曾有过。”
福伯忍不住道：“老爷贤明。”
江青云挥手让奴婢退下，问道：“比来莫玄没有来看我，但是他有甚么事？”
此时现在，李快意不能回绝这位已经是哥哥半个师长的少年，不过丑话要说在前面，也是为了少年好，“你侄子家里可晓得我没有朝廷颁布的行医文书？”
他固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听燕王府二总管赵义带哭腔说此事，就能设想出当时的环境有多么凶恶，短短的一刻钟，周莫玄生不如死，受了多大的罪。
马车碾压在结有冰渣的村路，收回嘎吱声，突破了六合之间的沉寂。
福伯幽幽道：“左臂骨折。太医说百日就能好。”停顿一下，沉声道：“只是腹疼查不出启事。”
江青云领了秦太妃的美意，摇了点头道：“我守着孝，就不去打搅姨母一家人了。”
“未曾。”
“感谢小神医记得老头子。”
“如何？”
福伯从燕王府返回，得了半马车的南北土特产，还得了秦太妃的几句话，“老爷，太妃请您去燕王府过年三十。”
福伯自是都探听清楚了，答道：“燕军的校场。那日王爷、世子都在场。县公爷与几位将军比试骑术，谁知半途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