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蹙眉，“他这些日子都如许吗？可晓得他去了那里？”
逸宸俄然又说道：“儿子过完年就八岁了，晗娘娘虽未曾提起，但儿子也晓得，若不是娘娘，儿子不能有如此的尊荣，见到父皇一面更是难于登天。儿子内心是感激晗娘娘的，但是儿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生母……看着她……”
说着说着，逸宸又哭了起来，伴着哭腔道：“看着她就如许病死在冷宫里，如同一把枯草，腐臭成泥再无人晓得。”
四皇子一日在景仁宫，娘娘就一日有机遇扳倒皇后。
顾长歌快速擦了脸，反问道：“那逸宸又为甚么哭？”
顾长歌和顺一笑，伸手用手指抚摩孩仔细白的小脸，又尝尝孩子是不是出汗了，统统都无恙便好。
“是，”逸宸躬身，“那儿子先归去了，明日父皇要考校儿子的诗词。”
“是。”
顾长歌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微微皱眉，又问道：“既是去见了生母，又为甚么抽泣，莫非你见了她不高兴吗？”
“是。”
红翡轻声说道：“奴婢瞧着，这几日四皇子倒是常常单独出去，身边只带了萍儿呢。”
阳光透过树叶裂缝，一缕一缕穿透下来，晒在地上，红翡打了扇子给顾长歌扇风，碧玺逗弄着染庆，惹得孩子咯咯直乐。
他点了点头，俄然又跪下道：“儿子谨遵母亲之言，定然做好父皇的好儿子，母亲的好儿子。”
扶养逸宸也已经有小三年了，这段时候里逸宸始终是不肯叫本身一声母亲。顾长歌内心有些挂怀，倒也没有表示出来。
顾长歌紧抿了唇，脑海里想起之前碧玺说过话。
逸宸小嘴一扁，看着顾长歌，俄然就哭了起来，不断地伸手用手背擦拭眼睛。
顾长歌又道：“既如此，我承诺你，如有一日，我定帮海云出冷宫，倒是送她到内里做个浅显人，但你……”她凝睇着逸宸，“你是皇子，需求一名有身份的母亲，我是天子妃嫔，亦需求一个得天子爱好的皇子，你若承诺我，我便圆你的心愿。明日我便叮咛人去冷宫，给海云医治。”
碧玺担忧，安慰道：“海云被孟皇后害的不清，这辈子怕是会痛恨后宫里的人，本来逸宸跟在她身边，固然刻苦，到底母子一向在一起，现在皇上为了让娘娘安身，叫他们母子分离，难保海云不会说甚么给逸宸。逸宸年幼，不懂旁的，只晓得一贯是生母对他好的。厥后的事情，固然逸宸也算灵巧，可到底并非亲生……娘娘还是宽解吧，只消等着逸宸开了府，娘娘便不必操这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