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做得非常精美,用的是上好的大红潞绸,针脚精密,上面绣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鸡,角落的青虫只绣了一半,栩栩如生。
轻城道:“先前已经这么罚过了。”
太子迷惑地看向轻城。
东暖阁连着荣恩的起居间,原被荣恩当作绣房利用。布谷接到号令,正带着画眉、杜鹃几个把荣恩的东西撤走:极新的针线箩筐,各种色彩的碎布,琳琅满目色彩齐备的丝线,各种花腔子……竟然另有双陆、围棋、鲁班锁、九连环、华容道……等各种玩物。
轻城应下,这才辞职。
太子目光流连在她微蹙的眉尖,盈盈一湾的桃花美目上,怒意垂垂退去:“当然不……”
赵蛮正悔怨:他方才如何就鬼使神差,脱手救了她?他这个姐姐惯会装模作样,说不定又是一出苦肉计,还不知在那里挖了坑等着他呢。
赵蛮的脸兀自红彤彤的,眼神却冷得可骇。小嘴抿得紧紧的,也不睬她,用力一甩手中的鞭梢。行刑的小寺人吃不住力,跌了出去,摔得七荤八素,却一声不敢哼。方才差点误伤荣恩公主,他早就吓得懵了。
太子神采不佳,她也不怕,好声好气隧道:“太子哥哥罚得天然是没错的,可有一点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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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城挑明:“不如罚他抄圣贤书,学贤人言。也能晓得些孝悌之道。”她思来想去,这个别例最合适,既能免除赵蛮的皮肉之苦,也能杀杀他的脾气,太子面上也交代得畴昔。
她是建议他换一种奖惩手腕。
太子气道:“你真是混闹,鞭子岂是开打趣的?”她的身子这么娇弱,一鞭下去,又不知得在床上躺多久了。
赵蛮从箩筐中捡起一个未成形的荷包,惊奇道:“这是你做的?”
赵蛮在她身后收回一声嗤笑。
摆在角落的竹榻也一并被抬走,由几个大力的内监抬出去一张小巧的架子床,重新挂上石青色的纱帐。
赵蛮屈起手指,敲了敲扶手,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我饿了!”
“哦?”太子望着她,神情不辨喜怒。
她解释道:“我倒感觉,让他抄书比鞭打更能叫他晓得害怕。”
即便是苦肉计,她方才试图救他的行动没有作假,固然略有些蠢。他若没脱手,她只怕已接受了重伤。想到她能够因为救他致负气味奄奄地趴在他身上的景象,赵蛮更气了:她是用心的吧,必然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