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岭南军交战黑水,凌肃趁机命人将岭南军军眷掳走,你们母子三人,便也是在那一次被凌肃掳去。而后凌肃逼降不成,遂是将岭南军的家眷尽数搏斗,我一向没有问你,你当年带着孩子,究竟是如何从凌家军手中逃了出来?”
袁崇武将纸折好,只道;“时候不早了,归去安息吧。”
守在帐口的兵士见到他,皆是俯身行下礼去,一句“元帅”刚要脱口而出,便被男人一个手势止住。
“现在烨阳战乱,朝不保夕,如果相公信得过我,无妨让姚氏与我们母子一道赶往秦州,路上也好有个照顾。”
男人摇了点头,道;“不消,你们母子只需将本身照顾好,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袁崇武接着道;“岭南军退守暨南时,凌家军十万雄师却突袭而至,对岭南军行军线路了如指掌,那一仗,我岭南军七万男儿血洒临安,被俘者数千人,在都城被枭首示众。”
明霞,乃是安氏闺名,这两个字,袁崇武已是多年未曾听过,此时突然从安氏嘴里说出,倒是让他微微一怔,数年前的回想,澎湃而来。
看了眼天气,袁崇武站起家子,一夜未眠的眼睛里已是充满了血丝,他没有在理睬孟余,只独自走出了主帐,向着后营走去。
“母亲放心,孩儿很勤奋,今儿个一早,接连三箭都是正中红心!”
安氏瞧在眼里,心头自是欣喜,只拿起绢子,为儿子将额前的汗珠拭去,一旁的袁宇则是趴在案桌上,一笔一划的练着字,清秀的小脸上,极是当真的神采,似是对母亲与大哥的话充耳不闻。
“相公若想要身边有位能同甘共苦的人,妾身妾身甘心带着孩子,留在烨阳,与相大众磨难。”
“你我伉俪为何团聚,你自是心知肚明,无需我多说。”男人的声音淡然,一说话毕,那一双黑眸炯炯,盯着女子的面庞,就见安氏的神采“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只望着面前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娘亲,这几日孩儿一向跟着刘伯伯和谢叔叔在校场上练兵,特别是谢叔叔,待孩儿极好,手把手的教孩儿骑射,还说等凌家军赶到烨阳后,方法着孩儿上疆场杀敌!”
“是的母亲,烨阳顿时便要开战,凌肃十万雄师随时都会杀过来,目前也只要秦州,才是最承平的处所,父亲将我们送去,还是看重我们的。”
安氏的话音刚落,袁崇武便是抬起眸子,向着她看了一眼,安氏眼眸清澈,还是是端庄贤淑,迎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