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医署里人仰马翻,上至院判,下至药童,几近全被男人召之玉芙宫中,去为姚妃诊治,而法华殿的各种事件,皆是交由朝臣措置,伤者已是被移送出宫,卖力祭奠祈福的礼部侍郎赵光晋已被关押在大理寺中,只等天子择日开审。

听到张院判的话,袁崇武神采一松,手上竟是再有力量,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张院判的衣领。

袁崇武自主国以来,比年免除赋税,宫中统统持续前朝规制,未曾添过一砖一瓦,更未曾整修过亭台楼阁,就连这法华殿,常日里并无用处,早已被人忘记在宫中一角,此番因着祭奠大典,礼部临时抱佛脚,将整座殿堂命人打扫了一番,大要虽是焕然一新,内里却已是破坏不堪。

“说。”袁崇武吐出了一个字来。

礼部侍郎赵光晋与众大臣一道跪着,自袁崇武走进法华殿后,那心头便是捏了把盗汗,只暗自盼着这祈福大典早点结束,这法华殿年久失修,若出了一个好歹,伤着了皇上,别说他这脑袋上的乌纱帽,怕就连那项上人头,也是不保。

张院判退后几步,对着男人跪了下去,又是道;“微臣另有一事,未曾奉告皇上。”

听了这话,男人面色一变,沙哑道;“她有了身孕?”

午后,中元节的祭奠已是过了大半,就连礼部事前备下的祭品也是一一烧了,诸大臣熬了一天,一些武官尚且能支撑,那些身娇体弱的言官,却一个个都是神采煞白,更有甚者在白日里中了暑气,不得不让内侍从祭奠大典上给抬了下去。

袁崇武回过神来,眼瞳中混乱惶然的光芒垂垂变得清楚,唯有那呼吸还是短促的,心跳的更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得,他顾不得本身身上的伤,只一把将姚芸儿抱在怀里,跌跌撞撞的向着玉芙宫疾奔。

直到太病院的院判从内殿走出,袁崇武眼皮一跳,顿时上前将他一把扯了过来,嘶哑着出声;“她如何样了?”

文武百官亦是立在法华殿门口,放眼望去,如同玄色的潮流,黑压压的向着人碾压过来。

安氏这才回过神来,当下再也顾不得别的,只跟着诸人一道向外奔去。

“还请皇上恕罪!”张院判蒲伏余地,诚惶诚恐。

“芸儿!”昏倒前,耳边响起的是男人惊痛至极的声音,她勉强展开眼睛,映入视线的便是他骇然到近乎惨白的面庞。

诸人瞧得清楚,袁崇武面色惨白,脸上略有血迹,身上的朝服亦是沾满了碎片粉尘,待他将姚芸儿抱出来后,只冒死的在她身上寻着伤口。他的呼吸短促,整小我如同猖獗,眸子更是焦灼欲裂,守在法华殿外的诸人竟是不敢上前,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捧着姚妃的脸庞,狠命的擦拭着她脸上的鲜血,他那样的用力,姚妃的眼睛倒是紧紧闭着,让人不晓得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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