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姚芸儿嘴唇干裂,嗓子更是疼的短长,这一声相公又轻又小,几近让人听不清楚。
许是见男人不说话,姚芸儿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惶恐,伸出小手便要往本身的小腹上摸去,男人眼明手快,只将她的手一把扣住,姚芸儿浑身软绵绵的,自是摆脱不了,袁崇武不忍看她,只别过脸,开口道;“芸儿,我们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何况夫人身子孱羸,此次又是失血过量,老夫只怕今后以夫人的景象,也是很难再有身孕了。”
孟余话音刚落,袁崇武便是回过甚来,那一双眸子锋利如刀,笔挺的向着孟余看去,孟余迎上他的视野,便是心中一凛,复又将视线垂下。
“元帅,夫人眼下正在帐里,夏老已经赶了过来,想需求不了多久,就会有动静。”孟余见他如同圈套里的困兽普通,双眸血红,闪着骇人的光芒,那心下不免便是发憷,只守在一旁恭声道。
他缓缓伸脱手去,将姚芸儿落在被褥外的小手攥在手心,因着失血过量,姚芸儿的手指冰冷,摸在手里如同一块寒玉,不管他如何揉,都暖不过来。
映入视线的,便是袁崇武的面庞,一夕之间,男人眉宇间尽是沧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红的仿佛能滴下血来,他比在红梅村时瘦了很多,那一张刚毅英挺的容颜则更是显得棱角清楚,通俗凌厉,见她醒来,他较着的松了口气,望着她的眸光中,深不见底的心疼与顾恤,几近要倾泻而出,生生令那抹子凌厉减退了很多。
他眼瞳里的光是抖得,就连手指也是抖得,他用了极大的力量,才伸脱手抚上姚芸儿的小脸,刚唤了一声;“芸儿....”便感觉心口大恸,再也说不出旁的话来。
翌日凌晨,姚芸儿的睫毛微微轻颤,继而展开了眼睛。
袁崇武声音晦涩,话只说到这里,便感觉再也说不下去。
念及此,男人额前的青筋毕露,他一语不发的站在那边,身边诸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劝上几句,他的身子紧绷着,好似悄悄一扯,就会断了。
孟余与夏志生守在那边,两人都是不敢出声,直到袁崇武走进了帐子,孟余方才抬高了声音,对着夏志生道;“夏老,夫人的景象,莫非今后真的不能再有身孕?”
“等部属找到夫人时,就见夫人躺在梅林里,浑身....是血....”
夜深了。
孟余话未说完,袁崇武神采一变,攥着他衣领的手更是握的死紧,骨节处收回“咯吱咯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