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可曾亲目睹过?”
梁玄往洞外看了一眼,雨幕珠帘普通将世人隔开,虽是天涯之遥,却像两个天下。
那和尚怜悯之心大动,不及细想,脑筋一热,双手合十深深躬下腰,嗫嚅道:“施主莫怪,小僧并未遇见神仙,那都是小僧扯谈的。”
“燕王殿下,我来了。”
阿武上前一步,凶神恶煞地揪住和尚衣衿:“当真?!”
在城中客舍歇息了一晚,翌日一早入山,到日中时分,阿武所说的那座知名小山寺,终究呈现在面前。
他感到四肢百骸中充盈着力量,逝去的光阴在他身材中复苏。
他的眼神太绝望,和尚心虚地垂下眼,点点头。
他不记得本身是如何走出山洞,木木地昂首,浓云像灰黑湿重的破絮,沉沉地压下来,堵进贰内心。
被世人簇拥着入了城, 梁玄在郡守府上歇下,顾不得风尘仆仆,先把阿武叫来问话:“信中只言片语不甚了然, 那仙山究竟如何, 你备细说与我听。”
“那和尚心下惊奇,忍不住一探究竟,往里走了一段,只觉那洞窟曲径通幽,通俗非常,贰心生惧意,从速回身折返,谁知一转头只见雾气迷蒙,往前走两步便撞在石壁上。
“主上,山路崎岖,您一起南来舟车劳累,莫如在此安息几日……”
传闻中的仙山在丹阳城外,距当年他南下平叛的驻地很近, 梁玄一行人取道扬州,还未进扬州城, 禀报此事的亲卫阿武和云阳郡守等一干人已经等待在郊野。
和尚偷觑来人的脸,却比他预感的年青些,就在这时,那人俄然抬起眼皮,和尚猝不及防被他看了个正着,那眼神波澜不惊,却极是锋利,带着天潢贵胄不自知的压迫感。
“可知那山洞安在?”
“那女子对和尚说,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处所,速速拜别。和另有此奇遇,不甘就此拜别,便求神仙指导迷津。
梁玄一看,那洞口左边堆叠着七八块岩石,想来就是和尚坐的暗号了。
他侧耳聆听半晌,不由自主地站起家,循着声音的来处走去。
“岂敢,岂敢。”和尚一边战战兢兢地开门,一边偷偷打量门外一行人,只见一群骑马的精干男人簇拥着一驾马车,固然那车无纹无饰,罩着平常的青布幔子,可一看那阵仗就晓得是达官朱紫无疑。
和尚公然道:“施主,就是此地。”
“厥后呢?”
梁玄想了想道:“也好。”
“女子笑道,你一个和尚求甚么神仙,莫不是傻的,何况我也不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