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替我把她们照顾好!”
腾起的热气,扭曲了烈火中的两小我。但是,我仿佛看到阿普笑了。
“火蛊!”老者惊吼,仓猝收回树鞭,“你是用心把蜂群引到身上!”
“我能让你重生,也能亲手杀了你。”老者阴沉森地盯着阿普,“你的命,早就给我了。”
我的心,生疼!
我赔着笑容,火苗在内心噌噌乱窜。正要脱手,一个啤酒瓶子飞来,正中瘦子脑门。瘦子鲜血长流,额头肥肉里插着几块玻璃碴子,捂着脑袋哀号。马仔们没想到月饼真敢脱手,一时候呆住了。
三天,月饼没有说一句话。
月饼酒量极好,这几天却喝得酊酊酣醉,直至排档关门,才摇摇摆晃地回到宾馆,或者坐在街边望着路灯抽烟,直到天亮。
阿普屈臂握拳,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挡住抽向喉咙的树鞭。
我叹了口气,好久没和“人”打斗了。
老者再一树鞭抽出,重击阿普胸口,碎肉横飞,骨屑四溅,血珠化成一蓬血雨,在空中停滞半晌,洋洋洒洒飘落。
他不说,我不问。
阿普吼怒一声,抓住树鞭奋力拽动,坚固地向前走了几步。
“叫甚么无所谓,必然给我署名。”阿萍背影婀娜地进了餐馆。我啧啧赞叹,有前有后,熟女引诱啊!
“我读书少,认字未几。我是你粉丝,你的书我全看过。还想着真巧,配角竟然和阿华一个名字?没想到见到活的作者了。”阿萍竹筒倒豆子般干脆着,“阿屮,我去拿书,你必然给我签个名。”
老者眼神略微慌乱,背后冒出数根树鞭,如同毒蛇吐芯,蜿蜒闲逛。蓦地,树鞭齐齐探出,抽爆阿普右眼,抽碎下巴,抽断双腿,他健壮的腹肌如同被利斧劈开的岩石,豁裂着闪电状的血口,肠子淌了出来。两根树鞭贯穿阿普肩膀,把他生生牢固住。
白日,我陪着他在南平市漫无目标地走着,五象广场、明秀寺、狮猴子园、邕江防洪古堤……每到一处,月饼都会立足好久,沉默地抽烟。
阿普和老者,再也分不出相互,如同公理与险恶,相生相克。
“叫我阿萍就行,叫姐姐都叫老了。”阿萍感觉我遭到萧瑟,打了个号召。
一股股鸡蛋大小的红色气流在阿普身材里涌动,蜂群刹时化成灰粉。树鞭焦黑,“哧哧”冒着白烟,迸闪出零散火苗。
“别焦急,一个一个来。你们会看着相互死去,咀嚼最深切的惊骇。如许的血,才完美。”老者深深叹了口气,“体味我当年经历的惊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