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快跑!”
两道烟柱从月饼鼻子里缓缓喷出,月饼展开眼睛:“南瓜,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
脚背蛰痛,我没有躲闪,只是计算着间隔:另有两米。
月饼又一拳打下,正中万莫脑门。万莫脖子后仰,两溜血箭从耳朵里窜出,撞击声、骨裂声、哀嚎声一并响起。
阿娜不成置信地看着那只蜈蚣,眼神变得陌生,扫视着房间,停在月饼身上。
我怔怔地看着阿娜的尸身,不敢信赖就这么结束了。统统产生得太俄然,让我产生了“到底是实在还是梦境”的思疑。
万莫鼻子歪在半边,鲜血长流,几颗碎齿迸飞,眼泪、鼻涕、口水一发都滚出来。
“你……”万莫话没出口,只见月饼纵身前冲,一拳砸在鼻子上。“这一拳,是替徐老打的!”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你会挑选如何糊口?”
月饼俄然僵住了。然后,极迟缓、极迟缓地回身,胸口插着一柄匕首,侧身跌倒,对着我扬扬眉毛,笑着,说出了我听过无数次的那句话。
“第三分钟!”月饼右手竖起三根手指,“万莫,我承认你把统统做得天衣无缝,几近把我骗了。但是,你忽视了,阿娜是左撇子!她用左手画画,如何会右手指缝里有木屑?她的重心脚是右脚,如何会左足迹比右足迹重!”
长久的镇静以后,我看着徐老的尸身,板滞的假阿娜,想到死去的萍姐,房间的两个枉死女人,内心又感觉很疼,超出满身伤口的疼!
浓烈的血腥味呛进喉咙,堵在肺管几近喘不过气,我狠恶咳嗽,扯得伤口钻心疼痛,才从虚无中复苏。
我默念了几遍一个朋友的QQ静态,内心说不出烦躁,把手机扔在床头,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发楞。
那一刻,我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月饼扶住万莫摇摇摆晃的身子,一拳闷向万莫肚子,深深陷进肥厚的脂肪中。万莫的肚子像是充了气的皮球,向两边收缩,脖颈的血管凸出表皮,太阳穴高高隆起!
阿娜胸口衣服冒起一个爬动的圆点,衣衫分裂,胸膛那片洁白皮肤撑起薄薄肉膜,一只碧绿蜈蚣伸开螯牙,咬破肉膜钻了出来,“啪嗒”落地,须足颤抖蜷伸了几下,再也不动。
无数只虫子爬到膝盖、大腿、腰、胸口、脖子、脸上,我已经被虫群包裹,满身麻痒酸痛,终究在间隔阿娜一米的间隔,我再也走不动了,跪倒在地。
“不需求!我从不接管仇敌的还价还价。何况是已经死了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