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都是偶合。”我找了个本身都不信赖的借口。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种奇特的声音。既像是有人呜哭泣咽地抽泣,又像是鼻音收回的“嗡嗡”声,谛听更像是山风穿林,树叶摩擦的“沙沙”声音。
我悄悄说出两个字:“冥婚!”
“难怪明天不冷,空调却开那么高的温度。是为了让来宾出汗,用汗臭粉饰尸臭,”月饼活动着肩膀,嘴角扬着一丝笑,“苏佳妍的亲人,固然都穿得很严实,还是多少暴露些尸斑。看来又有得忙了。”
“月饼,有个事儿说不通。再牛的赶尸术,也不成能把死人整得和活人没甚么两样?我传闻中原山区有种婚俗,男女两家身穿丧服,哭哭啼啼,婚礼时还要请艺人专门演出各种死法,表示着统统磨难都在婚礼前结束,伉俪俩能好好过日子。说不准这里也有这类民风?”
月饼话没说完,车外鞭炮齐鸣,礼炮冒着青烟“砰砰”作响。唢呐手、喇叭手、鼓手、梆子手吹奏着“百鸟朝凤”,八个轿夫身着喜庆红衣,腰杆笔挺,法度同一。领轿一声呼喊,轿夫们抬着花轿停在旅店门口。
“如果说爱情是斑斓的鲜花,那么婚姻则是甜美的果实;如果说爱情是初春的细雨,那么婚姻便是雨后光辉的阳光。在如许一个美好的季候里,一对至心相恋的爱人,从了解、相知、到相恋,走过了一段浪漫的爱的路程……”
“月饼,新……新娘,是蛇!”我的手一颤抖,汗毛乍起,“这是异婚!”
俄然,新娘愣住脚步,缓慢地回过甚,向我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盖头扬起、落下的刹时,我看到半张下巴极尖,肤色惨白,模糊泛着青气的脸,苗条的脖子扑着厚粉,一层细精密密鳞片状的青纹若隐若现。
我面前一黑,顿时明白了“我欲将心向明月,何如明月照水沟”这句话的深切含义。
司仪浑厚的声音煽动着现场情感,掌声雷动,《婚礼停止曲》响起,周博文和苏佳妍联袂并立,缓缓走进大厅。
等待多时的人们拧开彩筒,五颜六色的彩条喷出,闪动着阳光飘落在伴郎伴娘身上,却没有一片落向周博文和苏佳妍。喜婆往人群中洒着糖,孩子们乱作一团捡糖,欢声笑语,没有人重视到这个非常征象,都为别开生面的中式传统婚礼拍掌喝采。
“月饼,有一点儿你说对了。博文家确切有钱,中式婚礼费钱可不是小数。单是这八个轿夫可比八辆奔驰宝马贵很多。”
司仪嗓音高亢,把热烈氛围衬托到极致。而我身材冰冷,目光始终逗留着那双绣花鞋的残影,有两个字在嘴里滚来滚去,就是不敢说出。